青龍五年八月初八,烈日高懸於天空之上,熾熱的陽光無情地炙烤著大地。此時的魏軍雁門大營內,氣氛凝重而緊張。
營帳之中,陳泰眉頭緊鎖,滿臉憂慮之色。他來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語道:“這曹璟小兒此去已有二十日之久,鮮卑大軍卻依舊異常穩固,絲毫不見半點慌亂之象。反觀我軍這邊,糧草已經開始告急,如果再這樣繼續對峙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站在一旁的毋丘儉則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的巨大沙盤,他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沙盤中的每一處地形和敵軍的布陣。聽到陳泰的話語後,毋丘儉頭也不抬,隻是淡淡地問道:“三處泉眼的毒都已經灑下了嗎?”
陳泰連忙回答道:“回將軍,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派遣前軍斥候將毒布置完畢,但末將心中仍有疑慮。那曹璟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罷了,我們真能如此信任他嗎?萬一計劃有誤,恐怕我軍將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啊!”說罷,陳泰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擔憂之情。
然而,毋丘儉似乎並沒有被陳泰的話所動搖。隻見他緩緩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地望著遠方,沉聲道:“曹璟此人智勇雙全,本將軍在他身上看到了當年剛侯的影子......”
“剛侯?”陳泰聞言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恍然大悟。原來,所謂的剛侯便是張遼——那位曾經威震天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曹魏名將。想當年,張遼在逍遙津之戰中僅率八百精兵大破孫吳十萬大軍,其勇猛善戰之名傳遍大江南北。而曹璟,正是這位傳奇人物的外孫。
想到此處,陳泰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他深知張遼的威名和軍事才能,既然毋丘儉認為曹璟繼承了剛侯的衣缽,或許此次行動還真有可能扭轉戰局。但與此同時,內心深處那份對於未知結果的恐懼仍然讓他無法完全釋懷。
“正是。”毋丘儉點了點頭,“曹璟此行,必能成功。我們隻需等待曹璟的消息,隨時做好準備。”
與此同時,在陰山北麓這片廣袤無垠的土地上,一場驚心動魄的軍事行動正悄然展開。狂風怒號,暴雪肆虐,仿佛是天神憤怒地抖落了無數鐵蒺藜,無情地抽打在陰山北麓那麵迎風招展的狼頭大纛之上。
曹璟所率領的三千鐵騎早已潛伏在冰封的敕勒河床之下,他們猶如蟄伏於黑暗中的猛獸,等待著最佳時機發起致命一擊。每一匹戰馬的蹄鐵都緊緊吸附著河底那些鏽跡斑斑的箭鏃,隨著馬匹的輕微移動,這些箭鏃相互碰撞,發出一陣細密而清脆的錚錚鳴聲,宛如一首激昂的戰歌前奏。
就在此時,石苞所駕馭的司南車銅勺突然毫無征兆地倒轉過來,直直指向山巔那座金光璀璨、氣勢恢宏的黃金穹廬。眾人皆知,那裡便是鮮卑大單於所在之地,此刻他身上那件華貴的貂裘在漫天風雪之中上下翻飛,湧動如洶湧澎湃的血浪一般。
“破甲箭——上弦!”伴隨著曹璟一聲響徹雲霄的暴喝,這道命令瞬間撕碎了厚重的風幕,傳至每一名士兵耳中。隻見三千名戰士動作整齊劃一,迅速將手中的強弩拉滿弓弦。鋒利的箭簇被包裹在浸透了魚油的麻布之中,遠遠望去,就像是在雪夜中綻放出朵朵幽藍色的鬼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說時遲那時快,王敢親自帶領的先鋒馬隊一馬當先,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山脊。馬蹄揚起陣陣飛雪,那吸附在馬蹄鐵上的細碎石子也如同成群結隊的蝗蟲一般,鋪天蓋地地向著敵營席卷而去。
然而,還未等王敢等人靠近敵營,隻聽得一聲怒吼從敵陣中傳來:“魏狗偷襲……”
鮮卑哨兵的咒罵聲還未消散在空中,一支支磁石箭便如閃電般疾馳而來,準確無誤地封住了他們的喉嚨。那些原本堅固無比的鐵甲,在磁石箭強大的吸附力作用下,瞬間變成了一個個沉重的負擔,讓士兵們如同身處滾動的鐵棺材之中,難以掙脫束縛。
胡烈站在高處,用鮮卑語嘶聲怒吼道:“這是天雷降下的懲罰!”他的聲音在寒冷的空氣中回蕩,帶著無儘的恐懼和絕望。恐慌迅速在人群中蔓延開來,慌亂的牧民們四處逃竄,不小心撞翻了祭天的篝火。燃燒的牲油仿佛有生命一般,沿著光滑的冰麵肆意流淌,所到之處皆被熊熊烈焰吞噬,眨眼間便將整座王庭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就在此時,苴羅侯揮舞著手中的金刀,想要穩定住局麵。他高聲喊道:“長生天的勇士們……”然而,他的話尚未說完,趙滕的鳴鏑箭已然破空而至,精準地吸附在了他的鐵胄之上。與此同時,曹璟駕馭的戰馬突然人立而起,磁石劍鋒利的劍鋒猶如一條靈動的蛟龍,牽引著數百支箭矢驟然轉向,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大單於的弟弟飛去。隻聽一聲慘叫響起,那位不可一世的人物竟然被死死地釘在了祭壇中央的青銅狼首之上。那尊曾經吞吃過無數漢人孩童的惡狼之口,此刻正無情地嚼碎著它主人的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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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馬焚帳!”隨著將領的一聲令下,三千鐵騎如同洶湧澎湃的洪流一般,向著敵人發起了衝鋒。他們個個身騎駿馬,手持利刃,奮勇殺敵。石苞率領著一群工兵,如鬼魅般衝入敵軍的糧帳之中。他們動作嫻熟地將毒粉摻入一袋袋黍米當中,然後悄然離去。受驚的戰馬失去了控製,瘋狂地拖著燃燒的糧車在營地內橫衝直撞。鐵甲相互碰撞濺起的火星,宛如點點繁星墜落凡間,輕而易舉地點燃了那些凍得僵硬的羊毛氈。
而另一邊,王敢則不斷張弓搭箭,他射出的連珠箭如同疾風驟雨般傾瀉而下。每一支箭都瞄準了鮮卑武士腳上的皮靴,箭無虛發。那些光著雙腳的鮮卑武士猝不及防,紛紛在冰麵上摔倒,狼狽不堪地滾作一團,就像一隻隻圓滾滾的葫蘆。
黎明之前,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一片無儘的黑暗之中,仿佛所有的希望和光明都已被吞噬殆儘。然而,就在這最為黑暗的時刻,曹璟卻穩穩地站在了苴羅侯的麵前,他的腳下踩著那象征著苴羅侯無上權力與榮耀的狼首金冠。
曹璟手中緊握著的磁石劍閃爍著寒光,劍身之上竟然吸附著整整十二支鳴鏑箭!這些鳴鏑箭如同蓄勢待發的猛獸一般,箭頭直直地指向了東南方向緩緩升起的滾滾狼煙——那正是毋丘儉大軍成功破關的信號。
四周幸存下來的鮮卑貴族們驚恐萬分,他們紛紛跪倒在冰冷刺骨的冰麵上,眼睜睜地看著如狼似虎的魏軍士兵將那些他們無法搶走的青稞無情地倒入巨大的冰窟之中。青稞與冰窟中的血水相互交融,混合而成的冰碴逐漸染上了一層令人心悸的胭脂紅色。
終於,當第一縷金色的陽光穿透重重疊疊的陰山雪霧,灑向這片血腥而寒冷的大地時,那些曆經戰火洗禮、僥幸存活下來的戰馬開始緩緩地靠近,它們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那染滿鮮血的冰麵,似乎想要從這殘酷的戰場上尋找到一絲溫暖和安慰。
此時的曹璟毫無畏懼之色,隻見他毅然決然地扯下了自己身後那已經變得千瘡百孔的曹字大旗。隨後,他又小心翼翼地將剛剛繳獲而來的十二麵威風凜凜的狼頭旗整齊地平鋪在了苴羅侯早已失去生機的屍體之上。
一旁的石苞則手持磁石箭,全神貫注地在堅硬無比的冰麵上一筆一劃地刻下了一段氣勢磅礴的碑文。而王敢更是彆出心裁,他以自己的尿液為墨,澆出了這段碑文的最後一行:“漢屯騎中郎將曹璟,青龍五年秋破虜於此。”
魏軍騎兵的身後,陰山那巍峨高聳的北麓之上,突然之間,猶如一條黑龍騰空而起般,百道滾滾黑煙直衝雲霄!定睛一看,原來是那些被毒粉嚴重汙染了的糧草正在不斷地發酵、膨脹。這些被毀壞的糧草散發出難聞刺鼻的氣味,仿佛預示著一場災難即將降臨。
可以想象得到,待到明年春天來臨之際,那些新生的鮮卑馬駒將會因為食用了這些受到汙染的草料而紛紛病倒,甚至成片成片地死去。這對於以畜牧業為主的鮮卑部落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與此同時,胡烈身跨駿馬,他那堅固的馬鞍上緊緊地拴著一串神秘的薩滿骨鈴。隨著戰馬的奔騰,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叮當聲,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傳出老遠。這聲音竟與遠在晉陽城頭上一名女童手中搖晃著的銀鈴相互呼應起來。一南一北,兩種鈴聲交織在一起,宛如一首悠揚動聽的樂曲,在那寒冷刺骨的漠北朔風之中,共同譜寫而成一曲能夠安撫靈魂的美妙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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