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關中大營
曹璟展開手中密信,燭火映照下,字跡清晰如刀刻:
"蜀漢大將軍薑維,將於六月出祁山,走狄道,率軍三萬北伐。"
他的指尖微微一顫,密信在火光下泛著冷光。帳外夜風呼嘯,吹得燭火搖曳不定,在他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陰影。
"薑維……"他低聲念出這個名字,聲音低沉而冷硬,仿佛在咀嚼一塊堅冰。嘴角雖微揚,眼中卻無半分笑意,反而閃過一絲銳利的鋒芒。
"蜀漢的"麒麟兒",終於要來了。"
他緩緩合上密信,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自諸葛亮死後,薑維屢次北伐,雖未成大患,卻如附骨之疽,令人不勝其煩。每一次北伐,都像一把鈍刀,雖不致命,卻讓人隱隱作痛。如今,他又要來了。
曹璟站起身,鎧甲發出輕微的金屬摩擦聲。他走向帳中擺放的沙盤,燭光將他的影子拉得修長而冷峻。他的目光在隴西一帶遊移,手指輕輕劃過祁山、狄道等地,仿佛在撫摸一道尚未愈合的傷疤。
"祁山、狄道……"他低聲喃喃,眉頭微皺,腦海中迅速閃過薑維過往的戰例——奇襲、迂回、斷糧道,每一次都精準狠辣。
"薑維善用奇兵,此次必是欲斷我隴右糧道,再圖長安。"他的聲音低沉而篤定,仿佛已經看透了薑維的意圖。
他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傳令!"他猛然抬頭,聲音如刀鋒般銳利,穿透了帳內的寂靜。
帳外親兵聞聲而入,單膝跪地,抱拳待命。
"全軍拔營,移師冀城!"曹璟下令,語氣不容置疑。
親兵略一遲疑:"將軍,冀城距此尚有百裡,此時拔營,是否——"
"即刻執行!"曹璟打斷他,目光如電,"薑維狡詐,若等他先占隴右要道,我軍必陷被動!"
親兵不敢再多言,抱拳領命而去。
帳內再次恢複寂靜,隻剩下燭火微微跳動。曹璟盯著沙盤,手指重重按在冀城的位置,仿佛要將它釘死。
冀城·隴西大營
夏侯霸早已在城外相迎,遠遠望見曹璟的大纛飄揚,心中稍安。他整了整甲胄,大步上前,抱拳朗聲道:“子玉!隴西諸軍已集結完畢,隻待軍令!”
曹璟勒住戰馬,目光掃過城下黑壓壓的軍陣,見將士們甲胄鮮明,隊列森嚴,心中稍定。他翻身下馬,拍了拍夏侯霸的肩膀,沉聲道:“叔祖,薑維此次來勢洶洶,我軍不可輕敵。”
夏侯霸濃眉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子玉,蜀軍不過三萬,我軍亦有精銳,何不主動出擊?趁其立足未穩,一舉擊潰!”
曹璟搖頭,目光凝重:“薑維用兵詭詐,若貿然迎戰,恐中其計。”他頓了頓,轉身走向軍帳內的沙盤,手指在隴右一帶點了點,“我軍當以逸待勞,先固守隴右,再尋機破敵。”
夏侯霸盯著沙盤,心中仍有不服,但見曹璟神色堅定,隻得壓下躁動,悶聲道:“既然將軍已有定策,末將自當遵從。”
曹璟微微頷首,隨即轉身,厲聲喝道:“石苞!”
“末將在!”石苞抱拳上前,甲胄鏗鏘作響。
“你率一萬精兵,速收武都,務必切斷蜀軍南下之路!”
石苞眼中精光一閃,拱手道:“遵命!”說罷,轉身大步離去,鎧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
曹璟目光一轉,落在鄧艾身上:“鄧艾!”
鄧艾上前一步,神色沉穩,目光銳利:“末將聽令。”
“隴西調五千精銳予你,速回陳倉,加固城防,死守要道!”
鄧艾目光一閃,嘴角微微揚起,拱手道:“將軍放心,陳倉……絕、絕不會失守!”他雖口吃,但語氣堅定,字字鏗鏘。
曹璟滿意地點頭,隨即望向西方,眼中戰意漸濃。他低聲自語:“薑維……這次,我倒要看看,你有了司馬懿的幫助,能玩出什麼花樣。”
渭水北岸·魏軍大營
數日後,渭水北岸,魏軍大營連綿數裡,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刀槍劍戟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光。營中士兵往來穿梭,戰馬嘶鳴,一派肅殺之氣。
曹璟身披重甲,腰懸佩劍,獨自登上高台。他雙手按在欄杆上,目光越過滔滔渭水,望向南方連綿的群山。那裡,是蜀軍即將出現的方向。
“薑維……”他低聲念出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忽然,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斥候飛馳而來,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高聲道:“報——!蜀軍前鋒已至狄道,距我軍不足百裡!”
曹璟聞言,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冷峻的笑意:“終於來了。”
身旁的馬隆上前一步,低聲道:“將軍,蜀軍來勢洶洶,是否立即調兵迎戰?”
曹璟搖了搖頭,目光依舊望向遠方,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不急。”
馬隆有些疑惑:“可若讓蜀軍逼近,恐怕……”
曹璟抬手打斷他,淡淡道:“薑維長途跋涉,翻山越嶺而來,糧草轉運艱難,士卒必然疲憊。我軍隻需固守營寨,以逸待勞,待其鋒芒稍挫,再一舉擊破!”
馬隆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恍然,抱拳道:“將軍英明!”
曹璟沒有再說話,隻是緩緩握緊了腰間的佩劍,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他心中暗忖:
“薑維,你屢次北伐,屢敗屢戰,倒也算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他想起朝中那些輕視薑維的言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那些人隻道蜀漢勢弱,不足為懼,可他卻清楚,薑維絕非庸碌之輩。
“這一次,我很期待和你一較高下……”
遠處,渭水奔騰不息,仿佛也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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