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漢中平原上,十萬魏軍如黑色潮水般向南鄭城湧來。鐵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長矛如林,旌旗蔽空。馬蹄聲、腳步聲與金屬碰撞聲交織成一片死亡的樂章,驚飛了原野上所有生靈。
曹爽勒馬立於中軍大旗下,金色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眯起眼睛,望著遠處巍峨的南鄭城牆,嘴角浮現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報——"斥候飛馬而來,"啟稟大將軍,南鄭四門緊閉,城上守軍戒備森嚴!"
曹爽不屑地揮了揮手:"區區薑維,不過一介武夫,也敢擋我十萬雄師?傳令下去,全軍列陣,今日便要踏平南鄭!"
身旁謀士桓範皺眉勸道:"大將軍,南鄭城高池深,薑維又善用兵,不如先安營紮寨,從長計議..."
"住口!"曹爽厲聲打斷,"我軍十倍於敵,士氣正盛,何須拖延?今日便要叫蜀人見識我大魏軍威!"
戰鼓聲如雷震天,魏軍開始列陣。前排重甲步兵手持巨盾,其後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數十架雲梯被推向前線,衝車在軍陣中緩緩移動,木質結構發出沉悶的吱呀聲。
南鄭城頭,薑維手扶城牆,冷眼注視著城外黑壓壓的敵軍。春寒料峭,他呼出的白氣在鐵甲上凝結成霜。身後"漢"字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將軍,魏軍來勢洶洶啊。"副將廖化走到薑維身旁,聲音中帶著憂慮。
薑維沒有回頭,隻是微微點頭:"曹爽驕縱,必會強攻。傳令下去,弓弩手準備,滾木礌石就位。今日要讓魏軍血流成河。"
廖化領命而去。薑維的目光掃過城牆上的守軍——這些蜀漢將士大多麵容堅毅,卻也不乏緊張之色。他深吸一口氣,高聲喊道:"漢中的兒郎們!今日我們身後是家園父老,麵前是豺狼虎豹!大漢的榮耀,就在你們手中!"
"誓死守城!"士兵們的呐喊聲震徹雲霄。
城外,魏軍的戰鼓節奏突然加快。曹爽拔出佩劍,直指南鄭:"殺——!"
"殺啊!"魏軍爆發出震天吼聲,如潮水般衝向城牆。
箭矢如飛蝗般從魏軍陣中升起,在空中劃出死亡的弧線。城頭守軍早有準備,盾牌手迅速上前,鐵盾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牆。箭矢叮叮當當紮在盾上,偶有穿過縫隙的,便帶起一聲慘叫。
薑維站在箭樓中,冷靜地觀察著戰場形勢。待魏軍前鋒進入最佳射程,他猛地揮下手中令旗:"放箭!"
城頭萬箭齊發,比魏軍的箭雨更加密集。衝在前排的魏軍士兵如割麥子般倒下,鮮血噴濺在同伴的鎧甲上。第二波箭雨接踵而至,又有數百魏軍倒地哀嚎。
但魏軍人數實在太多,後續部隊踏著同袍的屍體繼續衝鋒。雲梯被架上了城牆,鐵鉤牢牢扣住城垛。魏軍士兵口銜鋼刀,開始攀爬。
"倒油!"薑維厲聲喝道。
滾燙的熱油從城頭傾瀉而下,淋在攀爬的魏軍身上。淒厲的慘叫聲中,數十名魏軍士兵從梯上墜落,皮膚被燙得通紅起泡。緊接著,火把扔下,油遇火即燃,城牆下頓時變成一片火海,燒焦的人肉味彌漫在空氣中。
曹爽在中軍看得真切,氣得臉色鐵青:"廢物!都是廢物!"他轉向身旁將領,"典滿,帶你的人上!今日不破南鄭,提頭來見!"
典滿領命而去,很快,一支精銳的重甲部隊投入戰鬥。他們手持巨盾,頂著箭雨前進。城頭的滾木礌石砸下,也隻能稍稍延緩他們的步伐。
薑維見狀,立即調整部署:"集中火力,先打衝車!"
守軍調轉弩炮,瞄準了正在接近城門的衝車。巨大的弩箭呼嘯而出,貫穿了衝車的木質結構。但仍有幾架衝車抵達城門,開始猛烈撞擊。
"轟——轟——"每一聲撞擊都讓城門震顫,灰塵從門框簌簌落下。
薑維額頭滲出冷汗,卻依然鎮定:"準備塞門刀車,火油罐準備。"
就在城門搖搖欲墜之際,城內守軍推來了塞滿尖刀的厚重車輛,死死抵住城門。同時,火油從城門上方的孔洞倒下,點燃了魏軍的衝車。烈焰中,魏軍慘叫著四散奔逃。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城牆下已堆積了數千具魏軍屍體,護城河的水被染成了暗紅色。殘肢斷臂漂浮在水麵上,引來成群的烏鴉。
曹爽終於不得不下令鳴金收兵。魏軍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滿地狼藉。
城頭守軍爆發出歡呼聲,但薑維的臉上卻沒有喜色。他望著遠處魏軍大營升起的炊煙,知道這僅僅是開始。
"清點傷亡,修補城牆,加強巡邏。"薑維對廖化說道,"曹爽不會善罷甘休,明日必有惡戰。"
廖化點頭應命,卻又忍不住問:"將軍,我們真能守住嗎?"
薑維望向西方,那是成都的方向,是丞相諸葛亮長眠之地。他輕聲道:"陛下將漢中托付於我,縱使粉身碎骨,也絕不辜負。"
與此同時,魏軍大帳中,曹爽正在大發雷霆。他一腳踢翻了案幾,地圖和令箭散落一地。
"廢物!全都是廢物!十萬大軍竟拿不下一個小小的南鄭!"
謀士桓範小心翼翼地勸道:"大將軍息怒。薑維確實善守,強攻傷亡太大。不如圍而不打,斷其糧道..."
"閉嘴!"曹爽怒目圓睜,"明日我親自督戰,必要踏平南鄭!傳令下去,連夜打造更多雲梯,調集所有弩炮!我要讓薑維死無葬身之地!"
帳外,春風嗚咽,仿佛在哀悼即將到來的更多死亡。
次日黎明,魏軍果然再次發動進攻。這次他們改變了策略,集中兵力攻擊北門,同時派出精銳小隊試圖從西門水道潛入。
但薑維早已料到。當魏軍突擊隊從水道鑽出時,等待他們的是森冷的刀光和密集的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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