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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恪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揮手示意親兵退下。他踱步到王二狗跟前,俯下身陰森森地說:"回去告訴張特,明日午時,本都督要看到他親自出城獻降。若是詐降..."他猛地拔出佩劍,寒光一閃,王二狗的一縷頭發飄落在地,"城破之日,雞犬不留!"
王二狗癱軟在地,褲襠已經濕了一片,結結巴巴道:"小...小的這就回去稟報..."
待王二狗被帶走後,諸葛恪的副將蔡林忍不住道:"都督,魏軍投降得蹊蹺,恐怕有詐。"
諸葛恪摩挲著玉佩,冷笑道:"本都督豈會不知?但合肥城牆確實破損嚴重,就算有詐,又能如何?"他猛地攥緊玉佩,"傳令下去,明日各部做好攻城準備。若張特真降便罷,若是詐降...正好一舉破城!"
此時,王二狗正被吳軍押送回城下。他抬頭望了望高聳的城牆,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夜風吹來,帶著血腥氣和焦土味,明日,這味道怕是要更濃了。
當夜,合肥城內一片忙碌。
熱風席卷,卷著城頭殘破的旗幟獵獵作響。張特站在城牆缺口處,望著城外吳軍營寨的點點火光,眼神陰沉。他轉身對身後殘存的士兵低聲道:"吳軍信了我們的詐降,明日午時才來受降。今晚,所有人不許休息,全力修補城牆缺口!"
士兵們麵麵相覷,不少人已經傷痕累累,連日的廝殺讓他們精疲力竭。但聽聞還有一線生機,他們眼中又燃起一絲希望。一個滿臉血汙的老兵啐了一口,咬牙道:"娘的,橫豎都是死,不如拚一把!"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拖著疲憊的身軀行動起來。
城內一片嘈雜。士兵們拆下民房的木梁,扛著粗重的木料往城門處跑,木梁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幾個年輕士卒合力抬起一塊巨石,手臂青筋暴起,汗水混著血水滴落,卻沒人喊一聲累。角落裡,有人默默拆下戰死同袍的鎧甲,一片片綁在破損的城垛上,金屬碰撞聲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樂方帶著一隊人架起大鍋,熬煮滾燙的熱油。火光映照下,他的臉色格外凝重。他走到張特身旁,壓低聲音道:"將軍,諸葛恪生性多疑,若明日發現我們並未投降,必會大怒,攻城更猛。"
張特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讓他怒。他的兵已經撐不住了。"他望向城外,吳軍營寨的火光比前幾日稀疏了許多,顯然糧草不濟,士氣低迷。"他們圍城數月,早已師老兵疲。明日若見我們反悔,必會惱羞成怒,但越是急躁,越容易露出破綻。"
樂方沉默片刻,低聲道:"可我們的兵力......"
"夠了。"張特打斷他,聲音沙啞卻堅定,"合肥城高牆厚,隻要撐過明日,援軍必至。"他拍了拍樂方的肩膀,"去準備吧,明日還有一場惡戰。"
樂方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轉身大步離去。
夜更深了,但合肥城內無人停歇。士兵們咬著牙,拚儘最後一絲力氣修補城牆。他們知道,明日太陽升起時,等待他們的將是更慘烈的廝殺。但此刻,他們隻有一個念頭——活下去,守住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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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剛蒙蒙亮,東吳大營便響起了急促的號角聲。
諸葛恪一身戎裝,立於陣前,目光灼灼地盯著合肥城門。晨風吹動他的披風,獵獵作響。他嘴角噙著自信的笑意,心中暗想:"張特,諒你也不敢違抗我的軍令。今日合肥一破,我諸葛恪之名,必將震懾中原!"
然而,隨著太陽漸漸升高,城門依舊緊閉,城頭魏軍旗幟紋絲未動,甚至多了許多新加固的箭垛和滾木礌石。吳軍陣中開始傳出低聲的議論,將領們麵麵相覷,不安的情緒悄然蔓延。
諸葛恪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他猛地攥緊馬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心中怒火翻湧:"張特!區區一個守將,竟敢如此戲弄於我?!"
"好!好得很!"他突然仰天大笑,笑聲卻冰冷刺骨,聽得周圍將士心頭一顫。"既然他不降,那就彆怪本都督無情!"
他猛地拔出佩劍,厲聲喝道:"傳令!全軍攻城!今日必破合肥!"
然而,命令下達後,軍中卻遲遲未有動作。諸葛恪怒目掃視,隻見士兵們麵色慘白,許多人甚至站立不穩,扶槍喘息。連日苦戰,加上盛夏酷暑,軍中疫病肆虐,腹瀉、腳氣病橫行,士兵們早已精疲力竭。
一名偏將硬著頭皮上前,單膝跪地,顫聲道:"都督……前鋒營病倒大半,實在無力攻城啊!"
諸葛恪眼中寒光一閃,厲聲道:"胡說!昨日還能戰,今日就病倒了?分明是怯戰!"
"末將不敢欺瞞!"偏將額頭滲出汗珠,"軍中疫病蔓延,許多士兵連走路都……"
"住口!"諸葛恪暴怒,手中馬鞭猛地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再敢動搖軍心,軍法處置!傳令下去,今日必須破城,後退者——殺無赦!"
眾將領噤若寒蟬,無人敢再言。軍令如山,士兵們隻得拖著疲憊的身軀,再次向城牆發起衝鋒。然而,他們的腳步虛浮,連抬雲梯的手都在發抖。有人剛爬上幾步,便因體力不支摔落,慘叫聲此起彼伏。
城頭上,張特冷眼俯視著這一切,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他低聲自語:"諸葛恪,你太狂妄了……驕兵必敗,你,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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