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沙塵拍打在行軍將士的臉上。曹璟騎在馬上,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韁繩。忽然,一名控鶴衛匆匆趕來,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封密信:"報!薑維大營最新動向!"
曹璟接過信件,借著火把的光亮仔細閱讀。他的眼神漸漸變得銳利,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好個薑維,果然按捺不住了。"他轉頭對身旁的親兵道:"去請鐘軍師過來。"
不多時,鐘會策馬而來。夜風吹動他的衣袍,顯得身形格外清瘦。他接過曹璟遞來的密信,借著微弱的火光快速瀏覽。讀罷,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手指輕輕敲擊著信紙,若有所思。
"士季可有良策?"曹璟問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期待。
鐘會抬起頭,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陛下,臣以為,我們不妨將計就計。"他頓了頓,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薑維此次出兵,必是為了奪取糧草。我們何不讓他如願以償?"
曹璟眉頭微挑:"哦?士季的意思是..."
"放鬆隴西大營守備,命守軍詐敗。"鐘會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讓出天水郡。以薑維的性格,得到糧草輜重後,必然不會輕易撤退。他定會繼續進攻隴西三郡,甚至聯絡羌族和匈奴。"
說到這裡,鐘會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而我們手握二十萬大軍,正好可以..."他做了個合圍的手勢,"一網打儘。"
曹璟聞言,心中頓時豁然開朗。他撫掌大笑:"妙計!妙計!"笑聲在夜色中格外響亮,引得周圍親兵紛紛側目。
他收斂笑容,認真思索起來:"士季所言極是。大軍出征不易,若能借此機會一舉全殲蜀軍,西疆至少可保十年太平。"想到這裡,他仿佛已經看到商旅往來、百姓安居樂業的景象,眼中不由流露出向往之色。
"就依士季之計。"曹璟下定決心,聲音堅定有力。他轉頭對身旁的傳令官道:"立即傳令隴西大營,放鬆戒備。若遇敵軍,不必死守,保存實力撤退。"
傳令官領命而去。鐘會望著傳令官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在心中暗道:"薑維啊薑維,這次定要讓你有來無回。"
夜風更勁,吹得營帳獵獵作響。曹璟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巒,心中既有一絲即將取勝的興奮,又隱隱有些擔憂。他低聲自語:"希望此計能成,早日結束這連年征戰..."
鐘會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輕聲道:"陛下不必憂慮。屬下已有周全計劃,定能助主公平定西疆。"
曹璟點點頭,拍了拍鐘會的肩膀:"有士季在,朕心甚安。"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儘在不言中。
夜色更深了,但在這支軍隊的統帥和軍師心中,已經燃起了勝利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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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鴿撲棱著翅膀,在隴西大營上空盤旋了半日,終於落在了望塔的木欄上。守兵取下鴿腿上的竹筒,快步奔向中軍大帳。
"報!長安急令!"士兵單膝跪地,雙手呈上軍報。
胡烈一把抓過竹筒,取出裡麵的絹布。他的眉頭隨著閱讀越皺越緊,最後重重地拍在案幾上:"陛下這是要我們冒險啊!"
徐質接過軍令細看,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絹布邊緣。帳內油燈忽明忽暗,映得他剛毅的麵容陰晴不定。他想起叔父徐晃生前常說:"為將者,當以大局為重。"
"胡將軍,"徐質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卻堅定,"你帶一萬五千人撤往長安,我留五千人守營。"
胡烈猛地抬頭:"這怎麼行?隴西大營易攻難守,五千人如何抵擋蜀軍?"
徐質走到營帳門口,望著遠處連綿的群山。他知道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但更清楚曹璟的誘敵計劃需要有人來完善。"我徐家世代為將,豈能臨陣退縮?"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胡兄,"他轉身時臉上已帶著決然的笑意,"鐘會的計策雖妙,但若無人在此牽製,薑維未必會上鉤。"
胡烈急得直搓手:"可這也太危險了!要不我們一起撤?"
"不行!"徐質斬釘截鐵地打斷,"必須有人留下來讓蜀軍相信我們還在全力防守。"他拍了拍胡烈的肩膀,語氣緩和下來:"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倒是你,路上定要小心,蜀軍的斥候不是吃素的。"
當夜,胡烈率軍悄悄撤離。徐質站在營門前,望著遠去的隊伍,心中五味雜陳。他摸了摸腰間的佩劍,那是叔父留給他的。"這次,怕是真的要馬革裹屍了。"他苦笑著想。
回到帳中,徐質鋪開地圖,仔細研究每一個可能的防守點。"五千人...至少要撐三天。"他喃喃自語,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一道道防線。想到即將到來的大戰,他既緊張又莫名地興奮。
"報!"親兵匆匆進來,"探馬來報,三十裡外發現蜀軍先鋒!"
徐質猛地站起身,鎧甲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傳令下去,全軍戒備!"他的聲音異常洪亮,"告訴將士們,能否一舉滅蜀,就係於此戰了!"
望著親兵離去的背影,徐質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可能會葬送性命,但若能助曹璟完成大計,一切都值得。"叔父,您在天之靈,請保佑侄兒不負徐家將門之名。"他在心中默默禱告,隨即大步走向營門,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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