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殘陽如血,將整個隴西荒原染成一片猩紅。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烏鴉在空中盤旋,發出刺耳的鳴叫,迫不及待地想要享用這場盛宴。遍地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有的被長矛貫穿胸膛,有的被利劍砍去頭顱,還有的被戰馬踏碎了內臟。折斷的槍戟斜插在焦黑的土地上,破碎的戰旗被馬蹄踐踏得麵目全非,浸透了鮮血和泥土。
薑維勒馬立於高坡之上,冰冷的鎧甲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他緊握著韁繩的手微微發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和不甘。他的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逐漸合攏的魏軍陣勢,心中暗想:"難道今日真要葬身於此?不,絕不能!"
北麵是胡烈、傅嘏率領的隴西鐵騎,黑壓壓的一片,氣勢洶洶;東南麵則是陳泰、石苞的五萬長安大軍,旌旗招展,聲勢浩大;而再南麵,是曹魏皇帝曹璟親自率領的七萬洛陽中軍,金戈鐵馬,威風凜凜。
"大將軍,三麵皆敵,如何是好?"副將張翼沉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他握刀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青筋暴起,指節發白。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憂慮和不安,心中暗想:"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薑維沉默片刻,忽而冷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了不屑和決絕:"曹璟用兵詭詐,胡烈剛猛,唯有陳泰——"他猛地一揚馬鞭,直指東方,聲音如雷,"此人雖掌重兵,但久居長安,未經血戰,其軍雖眾,未必能擋我死士之鋒!"
"可東南麵是五萬大軍……"張翼猶豫道,心中仍有疑慮。
"五萬又如何?"薑維厲聲喝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若困守此地,必死無疑!唯有死戰突圍,方有一線生機!"他的聲音如同驚雷,震撼著每一個將士的心靈。
他猛地拔出長劍,寒光映照著他染血的麵容,顯得格外猙獰:"傳令全軍——向東南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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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角聲撕裂長空,蜀軍將士齊聲怒吼,如狂潮般向東衝殺而去。薑維身先士卒,胯下戰馬如龍,手中長槍翻飛,所過之處,魏軍士卒紛紛倒地。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衝出去!一定要衝出去!"
陳泰顯然未曾料到薑維竟敢直衝他的中軍,倉促間急令盾陣合圍。然而薑維早已看破其陣型薄弱之處,親率精銳死士直插敵陣中央!他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心中暗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殺——!!!"蜀軍將士如瘋似狂,刀光劍影間血霧彌漫。陳泰的中軍大纛在混戰中搖晃,魏軍陣腳漸亂。薑維一槍挑翻一名魏軍校尉,鮮血濺在他的戰袍上,他卻毫不停歇,繼續向前突進。他的心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為了蜀漢,為了丞相,我一定要活下去!"
"攔住薑維!"陳泰怒吼,親自提刀上陣。他的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這個瘋子!竟然敢直衝我的中軍!"
兩軍主帥在亂軍中相遇,刀槍相擊,火花迸濺。薑維虎口震裂,卻越戰越勇,一記橫掃逼退陳泰,隨即厲喝:"全軍隨我衝!"他的聲音如同雷霆,激勵著每一個蜀軍將士。
蜀軍將士拚死跟隨,終於撕開一道缺口,向東突圍而去。薑維的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又緊繃起來:"還沒結束,還不能放鬆!"
當最後一支蜀軍衝出包圍時,殘陽已徹底沉入地平線。荒野上屍橫遍野,斷肢殘甲鋪滿大地。夜風嗚咽,仿佛在為死去的亡魂哀悼。
薑維勒馬回望,身後將士已折損近萬,鮮血染紅了戰袍,喘息聲沉重如雷。他的心中充滿了悲痛和自責:"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這麼多兄弟……"
"大將軍……我們……衝出來了……"張翼聲音嘶啞,臉上血跡斑駁。他的眼中閃爍著劫後餘生的喜悅,但更多的是對死去戰友的哀傷。
薑維沉默良久,緩緩點頭:"是衝出來了……但這一戰,我們死了太多兄弟。"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充滿了無儘的悲傷。
他抬頭望向東方,目光如炬:"但蜀漢的血,還未流儘!隻要一息尚存,北伐之誌不滅!"他的心中重新燃起了鬥誌:"我不能倒下,蜀漢還需要我!"
夜風嗚咽,似在哀悼戰死的亡魂。薑維深吸一口氣,猛地一夾馬腹:"繼續前進!回漢中!"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在告訴所有人,他絕不會放棄。
殘存的蜀軍將士重整旗鼓,踏著血路,向南而去。他們的背影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悲壯,但他們的心中,依然燃燒著不滅的希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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