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舞陽終於安靜了下來,愣怔地望著他,眼神迷茫而遲鈍,
陽瑾初輕輕握住她的手,將她引至沙發邊坐下,
自己則半蹲在她麵前,與她平視。
“陽陽,我不躲,你也彆再躲了……”
他語氣堅定又溫柔,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彆動搖,事情總要有個了斷。”
初舞陽輕啟唇,
“可是——”
“沒有可是。”
話音剛落,門鈴驟然響起——急促、猛烈,
一聲接著一聲,像釘錘一樣砸在人心上。
初舞陽猛地一震,身體下意識往後縮,
卻被陽瑾初一把扣住胳膊,不容她退開。
他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低聲道,
“我去開門。”
“等,等會兒。”
她下意識拉住他的胳膊,指尖微顫。
陽瑾初看著她,眼底掠過一抹憐惜,語氣低柔,
“好。”
他沒動,將桌上的水杯遞給她。
她接過,低頭,一口一口地喝著,水光沾在唇角,晶瑩清澈,
像未說出口的某種情緒。
他的目光微微一暗,
盯著她不肯移開,喉結輕滾,
終是壓不住靠近的衝動。
他的頭緩緩低下去。
初舞陽驚覺,猛地偏頭,水自杯中濺出,
潑灑在陽瑾初的手背上,冰涼刺骨。
他卻像沒感覺到一樣,手臂一緊,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
他的唇擦過她的臉頰,帶著克製不住的熾熱。
“你彆……”
她的聲音軟弱又緊張,帶著不知所措的抗拒。
可陽瑾初卻低聲附在她耳畔,一字一頓,
“彆躲……這樣才有效。”
話音未落,他的唇已貼近她的頸側,輕柔地輾轉,
力道不重,卻像是落在心上的針,細密地紮得她呼吸都亂了。
她閉上眼,心臟狂跳不止,
而他卻像什麼也沒發生般,鬆開手,
甚至好心情的欣賞了下那個紅色印記,
站起身,走向門口。
門鈴聲仍在持續,急促得像催命般敲打著空氣。
門板微微震顫,仿佛下一秒就會被人一腳踹開。
陽瑾初走到門前,伸出手握住門把,
手背上那抹水痕未乾,寒意猶在。
門口的敲擊聲愈發粗暴,
像是一頭暴躁的野獸撕咬著這片脆弱的喘息空間。
陽瑾初站在門前,沒有立刻去開。
他回頭看了眼沙發上的初舞陽。
她仍坐在那裡,雙手緊握水杯,眼神空落,
“陽陽。”
陽瑾初聲音低啞,
“我開門,你彆怕。”
他說完,終於轉身拉開門鎖。
門被一把推開,力道之猛幾乎要掀翻整扇門板,
景旻站在門外,眼神陰沉、臉色冷得像刀。
他像是從風暴裡走來,
周身裹著濃烈的壓迫感,衣角還殘著夜雨的潮濕氣味。
他的目光迅速越過陽瑾初,落在沙發上的女人身上——初舞陽身上披著陽瑾初的外套,
手中還捧著水杯,
臉頰泛著不自然的潮紅———脖頸間一道紅痕若隱若現。
景旻瞳孔微震,幾乎是在一瞬間失控。
“你們做了什麼?!”
他聲音低啞,卻狠得驚人。
他抬腳跨進門的那一刻,
陽瑾初已經攔在了他麵前,兩人之間的空氣驟然冷凝,
像是要將這間房間徹底引爆。
“你想乾什麼?”
陽瑾初語氣不再溫和,目光冷靜地盯著他。
“讓開!”
景旻冷笑,嗓音裡藏著暴風雨前的平靜,
“我來接我太太回家。”
空氣像凝固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