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臂膀收得更緊,將四女緊緊擁住時,懷中人的反應各有不同。
木婉清原本就依偎著他,此刻被他強有力的臂彎更深地擁入懷中,隻覺得渾身骨頭都仿佛軟了幾分,素來冷傲的眉眼間冰雪消融,隻剩下一片朦朧的羞怯。
她的側臉緊緊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甚至能感受到他沉穩的心跳,那震動讓她自己的心也如擂鼓般狂跳起來,連耳後那片白皙的肌膚都染上了動人的薄緋。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他胸前的衣襟,指尖因用力而微微發白,將那布料捏出了淺淺的褶皺,急促而溫熱的呼吸儘數噴灑在他的衣料上,泄露了她清冷外表下難以平息的慌亂與甜蜜,那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的弧度,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罕見的、帶著慌亂的溫柔。
早已窩在蕭峰懷裡的鐘靈,感受到這更緊密的擁抱,非但沒有害羞退縮,反而立刻發出了銀鈴般歡快清脆的笑聲,像一隻被順毛撫摸後感到無比滿足的小獸,又往他溫暖可靠的懷裡快樂地縮了縮。
她的小腦袋依賴地在他肩頭輕輕蹭了蹭,紅撲撲的臉頰宛如熟透的蜜桃,寫滿了開心與信賴。
她甚至大膽地仰起頭,眨著那雙水亮澄澈的杏眼望著蕭峰剛毅的下頜線,手指調皮地在他衣袖上輕輕撓了撓,語氣嬌憨:“蕭大哥,你抱得好緊呀,靈兒都快喘不過氣啦!”
可話音剛落,與他含笑的目光對上,少女的羞澀終於後知後覺地湧上,她慌忙把發燙的小臉埋進他堅實的臂彎裡,隻露出兩隻同樣紅透的可愛耳尖,那歡欣雀躍裡終究裹進了甜蜜的羞意。
剛剛被攬入懷中的甘寶寶,則是整個人瞬間慌了神,全然失了平日裡的溫婉從容。
她手忙腳亂,纖纖玉手抬起又放下,不知該放在何處,最終隻能輕輕地、帶著不易察覺的微顫,搭在他結實的手臂上。
梳得一絲不苟的雲鬢邊,那支珍珠釵隨著她有些淩亂的呼吸輕輕晃動,折射出細碎微光。
她的臉頰紅得如同醉人的胭脂,幾乎能滴出血來,眼波如水,慌亂地四處遊離,就是不敢與近在咫尺的蕭峰對視,卻又忍不住偷偷用餘光去描摹他的輪廓。
素來以成熟溫婉形象示人的她,此刻竟情態羞窘得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連開口都想維持禮節,卻隻剩氣音般的輕喚:“蕭……蕭大爺……”
話未成句,便被自己洶湧的羞澀淹沒,趕緊低下頭,將滾燙的臉頰欲蓋彌彰地藏進他衣襟的邊緣。
另一側被帶入懷抱的秦紅棉,反應則更為矛盾些。
她的肩頭先是猛地一僵,握著修羅刀刀柄的手瞬間收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那是她多年江湖生涯形成的本能警惕。
但那刀柄冰冷的觸感,卻絲毫無法壓下心口驟然湧起的滾燙熱流。
她幾乎是立刻就鬆開了刀柄,那抹屬於修羅刀的煞氣頃刻消散。
她的耳根迅速紅透,並且那紅暈一路蔓延,連脖頸都染上了誘人的淺緋色。
她英氣颯爽的眉梢此刻不由自主地軟化了下來,眼神躲閃,不敢直視蕭峰,隻能落在他胸前的衣襟上,指尖無意識地微微蜷起。
她似乎想努力維持住往日那份利落與鎮定,但這突如其來的、過於親密的擁抱徹底攪亂了她故作平靜的心湖,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微微顫抖的肩頭早已將她試圖隱藏的嬌羞泄露無遺。
這般的親密接觸,對於四位女子而言,皆是前所未有,心中雖盈滿傾慕與甜蜜,但那巨大的羞意終究難以抵擋。
不知是誰先輕輕掙紮了一下,如同點燃了導火索,四女幾乎是同時,如同受驚的蝶群,紅著臉頰,帶著滿腔的羞澀與慌亂,從蕭峰溫暖寬厚的懷抱中輕盈地退了出來。
甘寶寶強自鎮定,抬手攏了攏其實並未散亂的鬢發,眼波飛快地掃過蕭峰,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試圖轉移這旖旎而尷尬的氣氛:“天色……天色不早了,諸位想必也餓了。我這就讓仆人去準備晚膳。”
說罷,幾乎是有些匆忙地轉身,吩咐穀中仆人準備一頓極其豐盛的晚餐,借此來掩飾自己依舊怦怦直跳的心和臉上的熱意。
晚餐時分,氣氛微妙。
精致的菜肴擺滿了桌麵,翡翠般的青菜襯著油亮的烤肉,白玉碗中盛著琥珀色的佳釀,香氣縈繞鼻尖。
但席間交談並不多,木婉清垂著眼睫,用銀筷小口夾著菜,偶爾抬眼看向蕭峰時,目光一碰便迅速垂下,耳尖泛紅;
鐘靈倒是自在些,卻也隻是在蕭峰夾菜時,小聲說著“蕭大哥這個好吃”,再無往日的嘰嘰喳喳;
甘寶寶不時為蕭峰添酒,指尖碰到酒壺時還帶著微顫;
秦紅棉則端著酒杯,目光落在杯中的酒液上,似在掩飾心緒。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甜蜜而羞澀的張力,連飯菜的香氣都染上了幾分旖旎。
蕭峰雖神色如常,大口喝酒吃肉,喉結滾動間儘顯豪邁,但將她們的情態一一看在眼裡,心中亦是一片了然,隻偶爾夾一筷子菜,遞到鐘靈碗中,惹得小丫頭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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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穀中燈火漸熄,唯有晚風拂過樹葉,送來細碎的沙沙聲。
蕭峰踏著夜色,先往木婉清的房舍走去。
萬劫穀的夜格外靜,隻有他的腳步聲落在青石板上,沉穩而清晰。
到了房外,他並未貿然推門,隻抬起指節分明的手,輕輕叩了三下門板,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會驚擾屋內人,又足夠傳遞來意。
屋內沉默了片刻,空氣裡似有細碎的布料摩擦聲,隨後才傳來木婉清那標誌性的清冷嗓音,隻是尾音裡裹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請進。”
蕭峰推門而入時,先聞到一縷淡淡的冷梅香——那是木婉清常用的熏香,一如她的人,清冷中帶著幾分傲骨。
月光透過雕花窗欞,斜斜灑在屋內,將窗邊那把梨花木椅籠上一層柔和的銀輝,木婉清便坐在那裡,身著一襲素白襦裙,裙擺垂落在地麵,襯得她身姿愈發纖瘦挺拔。
她手中攥著一方素色繡帕,帕角繡著一朵小小的寒梅,指尖無意識地在梅蕊處反複摩挲,指腹的薄繭將絲線蹭得微微起毛,顯然已坐在這裡許久。
聽到開門聲,她緩緩站起身,動作間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僵硬,像是早已預想過他的到來,卻仍有些無措。
月光落在她臉上,能看清她眼睫上還沾著一絲未乾的水汽,想來方才獨自靜坐時,又想起了些前塵舊事。
她望著蕭峰的眼神格外複雜,眼底深處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像深潭般藏著千言萬語;
可那情意之上,又覆著一絲對未來的掙紮——她明知蕭峰是江湖上的英雄,身邊絕不會隻有她一人,卻還是忍不住淪陷;
而此刻,那份掙紮又漸漸被釋然取代,畢竟能得他一句坦誠,於她而言已是慰藉。
“蕭大哥,”她啟唇,聲音壓得很低,像一片輕薄的羽毛落在平靜的湖麵,隻泛起細微的漣漪,卻足夠牽動人心,“我自小在幽穀中長大,沒見過多少人,也不懂什麼江湖規矩。”
“可我知道,你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往後身邊定會有許多人追隨,絕不會隻留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