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奸計得逞,那又怎樣?龍鳳郡號稱我中玄第一郡,一等一的易守難攻!上次若非守將貪生怕死、不戰而降,你以為你天焱將士真的是天兵天將,竟然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嗎?”
計差一籌,不甘失敗之宗政旻,緊緊握住腰間佩劍,雙目直視秦夜,仿佛要同他拔劍相向一般。
“我龍鳳郡駐軍既然能舍城而出,又何必再去拚命爭奪?再者,既然可以有貴國守將第一次獻城,中王焉知不會有第二次?”無視宗政旻舉動,秦夜依然彬彬有禮的拱手反問。
“秦夜,你什麼意思?”宗政旻越來越沒耐心繼續這場談話,但他又迫切想知道秦夜籌謀,左右矛盾之下,人也變得愈發暴躁。
“沒什麼,不過是留了座空城給唐平罷了!”
“秦夜,你好歹毒……”
為了蹤跡隱蔽、行動便捷,唐平四萬兵馬不過帶了三日乾糧,除去這兩日,那他們已經隻剩一天乾糧可用;倘若真如秦夜所說,龍鳳郡完全是個空城,那食不果腹之四萬將士……宗政旻不敢再往下想,因為其清楚軍中斷糧之後果!咆哮一聲,他迅速拔出了長劍,卻沒敢指向秦夜。
“戰爭,本就是你死我活之較量,中王有什麼想不通的?”冷哼一聲,秦夜起身拍了拍跑來護衛之宗政靖,眼看就要挽著她一同離開。
“慢著……”宗政旻喝止。
“該說不該說的,本王都說了,奉勸中王以此間禁軍將士之性命為念,不要隻圖一時痛快!對了,最後告誡中王幾句話:你我男子之間的爭鬥,還是不要涉及對方女眷為好;再有下一次,本王絕對不會像這次一般——隻殺唐平一人!”
威脅之語說儘,秦夜笑著朝率兵前來之宗政權揮了揮手,留下趙望和明征斷後,整齊有序地退出了三界場。
“姐夫,優勢在我,何不一舉殺了宗政旻?”
因未動刀而大感掃興之宗政權,偏頭看了看並肩同行之秦夜與宗政靖,低聲打探。
全勝而歸、心情大好之秦夜聽到“姐夫”二字,恍惚中以為皇甫凡到了,下意識循聲看去,卻看到宗政權那張稚氣未脫的英俊臉蛋,頓時尷尬的搖了搖頭:
“此時殺了宗政旻,中勝必亂!而以你玄中皇朝當下之國力,尚不足以吞並中玄皇朝之餘下州郡,屆時,隻會便宜了東極與無雙,明白嗎?”
“有姐夫這個當世戰神在,小權何苦操心這些個事?反正您讓小權做什麼,小權就做什麼,嘿嘿嘿……”憨笑著回複秦夜後,被宗政靖鄙夷之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之宗政權,摸了摸自己後腦勺,策馬找明征去了。
“都快大婚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哪裡有一國太子的樣子?”宗政靖抱怨。
“小權再怎麼天真,那也比某人強多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一點長進都沒有,竟然還跟無傷林的那個小屁孩一樣,不知死活地把自己置身於猛獸獠牙前。”緊接其話茬,秦夜陰陽怪氣的提起了舊事。
“你……”將三界場與無傷林兩地生出的事聯係在一起,宗政靖罕見地俏臉一紅,不知所措的低下了頭。
“你什麼你?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我們的無上公主為何還是衝動如初、蠢笨如初?”好不容易抓到宗政靖錯處,秦夜不願就此罷休,繼續出言不遜。
“本公主是太給你臉了嗎?豈有此理!”
宗政靖罵完,憑著嫻熟的馬術,縱身從自己坐騎跳到秦夜背後,一手緊緊抱住他、一手飛快揪住他的耳朵,疼得秦夜雙腿一蹬,任由胯下戰馬疾馳狂奔,漸漸和返程大軍拉開了不少距離。
不知過了多久,馬兒跑累了,宗政靖也解氣了,兩人依偎在馬背上,緩緩前行。
“你知道嗎?靖兒今天好開心。”感受著軍人特有之氣息,宗政靖嬌聲開口。
“嗯。”秦夜明白,這個時候不需要他說什麼,用心傾聽即可。
“當年在無傷林中,為了救靖兒,你不顧自身安危,手持匕首與野狼近身搏殺,雖然最後殺了野狼,但你也受傷不輕!”縱然時隔多年,宗政靖隻要想起當時之場景,還是會忍不住膽顫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