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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最後的瘋狂(上)(1 / 2)

太湖邊,環琅玉閣前。

閣樓的簷角掛著半輪殘月,像塊被啃剩的冷玉,將蛛網上的露水映成碎銀。

段正淳背靠斑駁的假山,雙腕被牛筋繩勒進青灰色的石紋裡,眼前五尺外,甘寶寶的鬢發正被穿堂風掀起,掃過秦紅棉緊咬的唇畔——四個女子像被捆在同一根繩上的驚鳥,眼尾都凝著血絲。

慕容複的折扇敲著石桌,“啪、啪、啪”三聲,驚飛了閣上棲息的夜鴉。他望向閣外處的陰影,唇角的笑比簷角冰棱更冷:“段老大既然來了,何必學老鼠躲在陰溝裡?”

黑暗中傳來鐵器拖曳的聲響。段延慶拄著鐵拐杖碾過門檻,杖頭三棱刃刮過青磚,濺起幾點火星。他空洞的眼窩轉向段正淳,喉間滾出破風箱般的低笑:“慕容公子請咱們兄妹來,可是要我一報血仇?”

石桌上的燭火突然劇烈搖晃。

嶽老三扛著鱷嘴鋤從閣柱後竄出來,酒糟鼻上掛著未乾的酒漬,銅鈴般的眼睛瞪向段延慶:“大哥!咱們吃人錢財,總得先問清楚雇主的意思吧?”

段延慶的鐵拐杖猛地頓在地上,磚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他沒有轉頭,喉間卻溢出冰碴似的話音:“老三,你何時學會替人操心了?”

“不是操心!”嶽老三的鱷嘴鋤“當啷”砸在地上,震得供桌跳了跳,燭油濺在阮星竹腕間的翡翠鐲上,“咱們四大惡人殺人也要講規矩——慕容公子還沒說要段王爺的命!”

慕容複的折扇“唰”地展開,遮住半張臉。他看見段延慶的背肌突然繃緊,鐵拐杖在掌心碾出刺耳的摩擦聲。嶽老三披頭散發地坐在梁上,正用指甲劃著自己的小腿,鮮血順著腳踝滴到段正淳腳邊,卻忽然癡癡地笑了:“老三傻,老三蠢,老三的腦袋比雲中鶴還鈍……”

段延慶的拐杖動了。

不是攻向段正淳,而是劈向嶽老三的麵門。

鱷嘴鋤倉促抬起,“當”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嶽老三的酒糟鼻突然滲出冷汗,他看見鐵拐杖上的血槽正在自己鋤刃上刮出深痕,而段延慶的另一隻手已掐向他咽喉。

“大哥!”嶽老三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是老三啊!”

段延慶的指節幾乎要嵌進他喉骨,空洞的眼窩裡卻沒有半分波動:“你居然敢擋我的路。”

鱷嘴鋤“哐當”落地。嶽老三的雙手徒勞地抓著那段鐵拐杖,突然咳出一口血,噴在段延慶青灰色的衣襟上:“二十年前……無量山的雨夜……你說過……咱們兄妹要一起……”

話沒說完,鐵拐杖已貫穿他的咽喉。血沫從嶽老三嘴角湧出,滴在段正淳眼前的青磚上,像串未寫完的字。段延慶猛地抽回拐杖,嶽老三的身子向後倒去,撞翻了供石桌,燭火應聲而滅。

黑暗來得猝不及防。

慕容複的折扇在掌心捏得咯咯作響,他聽見段延慶的鐵拐杖正一步步逼近段正淳,聽見李青蘿的啜泣混著秦紅棉的咬牙聲,卻忽然聽見段正淳低笑一聲:“段老大,你殺了老三,可還記得他當年替你擋過十八刀?”

“擋刀?”段延慶的聲音像浸在冰窟裡,“他擋的是我的路。”

破廟外忽然傳來狼嚎。雲中鶴的笑聲從屋頂掠過:“大哥,西夏的騎兵已到山腳下——”

話未說完,廟門“轟”地被撞開。月光中,段延慶的鐵拐杖正要落下,卻看見段正淳不知何時掙斷了牛筋繩,此刻正將李青蘿擋在身前,袖中短刀抵住她咽喉,刀刃上的血,是剛才將嶽老三的血抹上去的。

“慕容公子。”段正淳的聲音混著夜色,“你拿她們要挾我,可曾想過我段正淳寧可自己死,也不願她們皺一皺眉頭?”

慕容複的折扇“哢”地折起。他看見段延慶已退到閣門口,雲中鶴正抱著嶽老三的屍體傻笑,他的身影晃了晃,消失在月光裡。石桌上的殘燭忽然複燃,將段延慶青灰色的背影投在牆上,像具早已腐朽的屍骸。

血從嶽老三的傷口滴下,一滴,兩滴,像誰也數不清的江湖恩怨。段延慶忽然轉身,鐵拐杖碾碎了門檻上:“慕容公子,這出戲,你要唱砸了。”

閣門在他身後重重關上。夜風卷著枯葉掠過嶽老三的屍體,鱷嘴鋤上的血已凝結,像朵開在暗夜裡的惡之花。

閣中的梁上懸著幾盞油燈,燈芯被穿堂風撩得忽明忽暗,將桌邊的陰影扯成扭曲的鬼臉。

慕容複跪在塵埃裡,膝蓋硌著磚縫間的碎瓦,卻比他此刻的脊梁更冷,他望著段延慶擱在鐵拐杖上的手,那隻手的指甲足有三寸長,青黑色的甲尖正敲著杖頭三棱刃,發出細碎的“嗒嗒”聲。

“段老大。”慕容複的聲音浸在夜風裡,像塊被揉皺的錦緞,“您可還記得二十年前,無量山瀑布下,是誰替您擋住了大理三公的追魂劍?”

段延慶空洞的眼窩轉向他,喉間滾出破風箱般的低笑:“你是說,你父親慕容博?”鐵拐杖突然碾過青磚,在地上拖出蜿蜒的血痕——那是剛才嶽老三的血,此刻尚未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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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複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家父以前假死下葬前曾說,若有朝一日複兒走投無路,段老大定會念在舊情,拉晚輩一把。”他忽然抬頭,眼中泛起水光,卻比油燈更冷,“如今複兒確實走投無路了。”

桌上的燭火“噗”地爆了個燈花。段正淳被反綁在太師椅的椅腿上,看見慕容複的衣擺已沾滿塵土——那身蜀錦裁的月白長衫,今早還筆挺得能映出人影,此刻卻像塊被踩進泥裡的帕子。

“你要認他做義父?”段正淳的聲音混著血絲,“你慕容家世代公侯,竟要向一個連麵目都不全的人磕頭?”

慕容複沒有回頭。他盯著段延慶膝頭的鐵箍,那是當年被段正明的一陽指打碎髕骨後鑲的玄鐵,在油光下泛著冷光:“段王爺可知,西夏正與大遼暗通款曲,準備聯手吞大理?”他忽然笑了,笑得比哭更難看,“若您回大理稱帝,再將皇位禪讓給義父……”

“住口!”段正淳的身子猛地掙動,腕間繩索在石像上磨出刺耳的聲響,“你竟要我賣國求榮?”

段延慶的鐵拐杖突然重重頓地,磚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禪讓?”他望向慕容複,喉間溢出的笑聲驚飛了梁上寒鴉,“小慕容,你當我是三歲孩童?”

夜風卷著枯葉撞進廟門。慕容複忽然重重磕下頭,額頭抵在嶽老三的血漬上:“義父若肯應下,複兒願以燕雲十八騎為禮,助您蕩平大理朝堂。”他抬起臉時,額角已染了片暗紅,“段王爺一陽指雖強,卻護不住這許多美人——”他瞥向被捆在角落的甘寶寶等人,“比如王夫人,比如秦姑娘……”

秦紅棉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看見慕容複的眼神變了,變得像她當年在萬劫穀見過的毒蛇,吐著信子盯著獵物的七寸。

段延慶的指甲深深掐進鐵拐杖的紋路:“你要我借段正淳的殼,坐大理的江山?”他忽然伸出手,青黑的指甲幾乎要戳進慕容複的眉心,“若他不肯禪讓呢?”

“他會肯的。”慕容複的聲音輕得像鬼火,“因為他段正淳最見不得女人掉眼淚——”他轉向段正淳,忽然露出溫文爾雅的笑,“王爺難道忘了,當年在曼陀山莊,您是如何用一滴淚哄得李姑娘心甘情願為您種茶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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