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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最後的瘋狂(下)(1 / 2)

閣梁上漏著殘月,月光混著塵渣子砸在供桌上,將段正淳的影子凍成青灰色。他背靠八仙桌,雙腕被牛筋繩勒進桌子紋,眼前五步外,五個女子像被穿成串的金盞菊——秦紅棉的鬢發沾著草屑,甘寶寶的帕子早已濕透,阮星竹腕間的翡翠鐲碎了半隻,李青蘿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刀白鳳的袈裟上還凝著未乾的血漬。

慕容複的折扇敲著石桌,“啪、啪、啪”三聲,震落幾瓣凍僵的茶花——那是從曼陀山莊帶來的,此刻蔫在供盤裡,像極了段正淳此刻的眼神。

“段王爺不肯寫禪位詔書?”慕容複忽然笑了,扇尖挑起秦紅棉的下頜,“那便讓你的美人兒們,一個一個替你選。”

秦紅棉的一口濃痰突然啐在他扇麵上:“狗賊!你以為我會怕——”話未說完,扇骨已劃過她咽喉。血珠濺在段正淳眼前的青磚上,像朵開錯了季節的紅山茶。

“紅棉!我的修羅刀!”,

甘寶寶的身子猛地掙動,繩索在腕間磨出血痕:“修羅刀下無冤魂……紅棉她……”她望向段正淳,淚眼裡卻沒半分懼色,“當年在萬劫穀,你說過會護我一世——”她忽然笑了,笑得比殘雪更冷,“現在便是你護我的時候。”

慕容複的扇尖轉向她:“護?他連自己的皇位都護不住。”扇骨敲在她肩頭,“寫,還是不寫?”

段正淳急搖頭,“她是鐘夫人,她和我沒關係,慕容複你殺她無用的!”

甘寶寶盯著段正淳,忽然搖頭:“我甘寶寶這輩子,愛過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你,一個是這亂世,怎麼能說沒有關係。”她忽然咬住舌尖,血沫湧出唇角,“如今亂世要你活,我便替你死。”

“寶寶,你這是何苦啊!”,

阮星竹突然掙開繩索,撲向慕容複。她鬢間的珍珠步搖“當啷”落地,露出藏在發間的金簪,金簪刺向他心口,卻被扇骨打斷,“現在我要你記住,阮星竹的血,比你的劍更熱。”

“不要啊,星竹,不要啊!”段正淳聲嘶氣竭。

血從她胸口湧出,染濕了繡著並蒂蓮的衣襟。她踉蹌著倒向段正淳,指尖劃過他掌心的老繭:“阿牛哥,星竹不疼……”

李青蘿的笑聲突然響起,像碎瓷片刮過人心:“段正淳,你看看你,當年在曼陀山莊說的那些情話,現在全成了催命符。”

“你這個賤人!害我三位夫人,我恨不能食你肉,寢其皮!”,

“段郞!你果真如此恨我?我不過想嚇一嚇你,我真的沒有想殺了她們,我隻是好想和你在一起,段郎!”

她又望向慕容複,翡翠鐲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但我李青蘿寧可死在你手裡,也不願看你向這豎子低頭。”

慕容複的扇尖停在她咽喉:“你可是王語嫣的母親,不怕她傷心?”

“傷心?”李青蘿忽然抬頭,望向廟外的枯枝,“她若知道你為了皇位連兄弟都殺,便該明白,這世上最毒的,從來不是曼陀羅花,是人心。”她忽然咬住扇尖,血順著扇骨流下,“動手吧,讓語嫣看看,她表哥的手裡,究竟沾著多少人的血。”

說罷抽出慕容複的短劍穿胸而過。

“不!阿蘿,我說恨你其實是想救你啊!”,

刀白鳳始終沒說話。她盯著段正淳,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此刻眼裡已沒了光。她忽然掙開繩索,走到他麵前,指尖撫過他眉間的川字紋:“段郎,你記不記得,當年在無量山,我穿著道袍騙你說我是神仙姊姊……”她忽然笑了,笑得比哭更痛,“其實那時我便知道,你是個混帳,卻偏生讓我恨不了。”

“寫詔書吧。”慕容複的聲音像浸在冰窟裡,“她們的死,總不能白費。”

段正淳忽然低笑,笑聲震落梁上殘塵:“慕容複,你以為拿到詔書,便能坐穩皇位?”

他望著眼前四具屍體,秦紅棉的劍還握在手裡,甘寶寶的帕子還攥著半朵茶花,阮星竹的酒窩裡凝著血珠,李青蘿的指甲還掐著掌心,他摸向阮星竹遺落的金簪,簪頭刻著“生死相隨”四個字,“你看看她們——”他指向滿地屍體,“她們寧可死,也不讓我做賣國賊。”

金簪突然沒入他心口。血珠濺在供桌上的殘茶裡,蕩開一圈圈漣漪。

“你記住……姑蘇慕容的劍……永遠斬不斷……人心的執念。”慕容複的折扇“當啷”落地,他看見段正淳的眼神漸漸空洞,卻比活著時更亮:

“紅棉…寶寶…星竹…阿蘿…路上慢點走,我跟不上…”

閣外的風突然變大,吹得木門“咣當”作響。慕容複望著滿地屍身,忽然覺得這雪比當年少室山的血更冷,那些血至少熱過,而他手裡的詔書,不過是張沾滿淚痕的廢紙。

燭火忽然熄滅。

黑暗中,段正淳的手慢慢蜷起,掌心還攥著阮星竹留下的半片耳環,邊緣的鋸齒劃破掌心,血與淚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而那些曾在他生命裡綻放過的女人,此刻都安靜地躺在地裡,像四朵開在寒冬的花,用凋零證明,有些情,比皇位更重,比性命更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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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複的扇尖指向她:“隻剩你了,王妃。”

刀白鳳轉身望向慕容複,袈裟上的血漬忽然綻開:“你可知,段譽不是段正淳的兒子?”她的話像把鈍刀,慢慢剖開段延慶的胸膛,“他是我與段延慶的骨血,當年我不是這為了報複他的不忠…可我還是那麼愛他,放不下他…”

她忽然撲向段正淳的繩索,袖中短刀劃過他手腕,“現在,你護不住你的江山,便護住你的心吧。”

血從段正淳腕間湧出,染濕了刀白鳳的袈裟,刀白鳳的唇畔還掛著未說完的笑。

風雪掠過門檻,卷起秦紅棉鬢角的發絲,那絲發上還沾著段正淳的血,在暗夜裡輕輕搖晃,像誰也抓不住的舊時光。

而這,或許就是複興的代價。

夜已深,竹影在風中搖曳,如無數隻鬼手在舞動。

段延慶靠坐在牆角的椅子上,鐵杖斜倚身側,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刀白鳳半臥榻上,鬢角沾著草屑,目光卻灼灼盯著他麵上青腫的癲痢。

“你…可還記得廿年前,天龍寺門外菩提樹下的夜?”她聲音輕得像浸了水的紙,卻偏偏每個字都清晰如刀刻進石壁。

段延慶喉結動了動,鐵杖在泥地上劃出刺耳聲響。天龍寺?月光?還有那抹白影——他忽然想起自己重傷瀕死時,有雙溫軟的手撫過他潰爛的傷口,有滴淚落在他唇角,鹹得像血。

“那時你剛敗在段正淳劍下,形如惡鬼。”刀白鳳笑了,笑容比哭更難看,“我卻偏要讓段正淳的妻子,給你這‘天下第一大惡人’生下個兒子。”

鐵杖“當啷”落地。段延慶猛然抬頭,獨眼瞳孔驟縮如針。榻上婦人鬢邊的銀飾晃得他眼疼,那些被他埋在陰暗潮濕汙泥中的記憶,此刻竟隨著風聲漫上來,段譽,那個總帶著三分呆氣的少年,笑起來像極了當年樹下望月的自己。

“你騙我。”他聽見自己嗓音沙啞如生鏽的鎖鏈,卻又忍不住前傾身子,癲痢頭幾乎要碰到她顫抖的指尖,

“他姓段,他是段正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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