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故布疑陣_段譽的奇幻生涯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16章 故布疑陣(2 / 2)

刹那間,梆子聲此起彼伏,山穀間回蕩著蒼涼的警報。遠處,三百輕騎如黑色浪潮卷來,彎刀在陽光下泛著冷光,馬蹄踏碎晨霜,驚起一群覓食的寒鴉。

南線的歸德府外,金兵正用木樁加固城牆。"哐當"一聲巨響,裝滿石塊的柳條筐墜入護城壕溝,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城頭"大金天眷"的旗號。

統軍蒲鮮萬奴踩著沾滿泥漿的戰靴巡視,忽聞號角聲驟起——新征調的五千步卒踏著整齊的步伐而來,每人背負三十斤箭矢,腰間的鳴鏑箭在行進中相互撞擊,發出細碎的聲響。

夜幕降臨時,黃河渡口的氣氛愈發凝重。金兵將渡船全部扣在北岸,船舷綁滿狼牙拍。巡邏隊舉著火把沿河而行,火光照亮結冰的河麵,冰裂聲與更鼓聲混在一起,驚得蘆葦叢中的水鳥四散奔逃。一名百夫長望著南岸閃爍的宋軍燈火,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鐵胎弓,弓弦緊繃如滿月。

斡難河畔的金頂大帳內,成吉思汗猛地將羊皮地圖甩在毛氈上,青銅酒盞傾倒,馬奶酒在繪著宋金邊界的牛皮上蜿蜒成河。

"是誰走漏的風聲?"他攥緊腰間鑲嵌鬆石的彎刀,鷹隼般的目光掃過帳內諸位那顏,"本欲借宋之手破金中都,如今汴梁城門緊閉,黃河沿岸箭樓林立!"

寒風裹挾著雪粒撲進帳簾,速不台單膝跪地,鐵甲上的冰碴簌簌掉落:"大汗,金國猛安謀克已在野狐嶺築起三道防線,探馬回報宋軍在大名府囤積了二十萬石糧草。"

話音未落,博爾術掀開厚重的貂皮簾幕闖入,帶來的密信還帶著哈氣凝成的白霜:"南邊傳來消息,宋金信使在河間府秘密會麵!"

帳外忽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成吉思汗掀開帳角,隻見暮色中一隊輕騎疾馳而來,馬背上的探馬高舉染血的狼頭纛旗——那是深入金國腹地的先鋒軍標記。

"撤!"他對著夜空怒吼,聲浪驚起棲息在白樺林的寒鴉。片刻間,牛角號嗚咽著劃破雪原,原本準備南下的三萬騎兵調轉馬頭,揚起的雪霧中,彎刀紛紛收入鑲銀刀鞘。

三日後,汪古部邊境的了望塔上,金國哨兵望見草原上密密麻麻的蒙古包正在後撤。

但望遠鏡裡,遷徙的隊伍卻暗藏玄機:斷後的千餘騎兵始終保持著戰鬥陣型,投石車的輪軸裹著厚實的牛皮,車輪碾過的雪地上,隱隱露出刻意掩埋的火藥陶罐痕跡。

夜幕降臨,成吉思汗倚著雕花的檀木箭筒,望著星空下重新排列成防禦陣勢的營盤。

火堆旁,隨軍巫師正在占卜,羊肩胛骨上的裂紋宛如蛛網。

"此乃天譴之兆。"巫師顫抖著指向南方,而他卻冷笑一聲,抓起一把炒米撒向夜空:"段氏小兒的雕蟲小技,倒讓本汗看清了宋金的虛實。傳令下去,讓哲彆在居庸關外紮營——好戲,才剛剛開始。"

臨安城的晨霧尚未散儘,高明量已將灰布外袍換成勁裝,利落翻身上馬。

他伸手扯下簷角晃動的油紙燈籠,借著殘火點燃懷中的密信,看著灰燼隨風飄散在青石板路上,這才猛地一夾馬腹。棗紅馬嘶鳴一聲,鐵蹄踏碎水窪,濺起的水花在晨光裡碎成銀星。

官道上,他時而伏低身子貼緊馬背,時而單手持韁騰挪閃避。路過驛站時,他伸手抓過驛卒遞來的水囊,仰頭灌下大半,剩餘的儘數潑在臉上,刺骨涼意讓他精神一振。身後行囊裡藏著新繪製的布防圖,還有用朱砂標記的金國暗哨位置,每一處都浸著昨夜與線人接頭時的血漬。

當襄陽城垛在暮色中若隱若現時,高明量的掌心已磨出血泡。他扯下衣襟草草包紮,又解下腰間玉佩——那是段譽親賜的信物,此刻被他係在箭尾,搭弓射向城頭。

"報——大理密使!"隨著哨兵的驚呼,吊橋轟然落下。高明量未等橋板完全放平,便策馬疾馳而入,濺起的泥漿甩在身後緊閉的城門上。

他翻身下馬時雙腿幾近麻木,卻仍強撐著扶住城牆喘息。望著城中往來搬運糧草的民夫,聽著遠處校場傳來的擂鼓之聲,高明量將玉佩塞回懷中,低聲自語:"但願這片刻安寧,能換來更多籌謀的時間。"稍作整頓後,他挺直腰杆,踏著暮色大步走向帥府,靴底與青石板相撞,發出急促而堅定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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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帥府議事廳內,燭火將高明量的身影投在沙盤上,隨著他揮動的手臂扭曲變形。

"金蒙盟約暗潮湧動,唯有摸清王廷動向,方能破局!"他猛地抽出腰間軟劍,劍尖點在地圖上斡難河位置,"末將願領三百死士,深入漠北!"

宋將王堅猛地拍案而起,青銅酒樽震落在地:"好!本帥撥你五百輕騎,再備二十匹駝馬馱載水囊!"

話音未落,高明量已單膝跪地接過虎符,起身時衣袂帶翻案上令旗,卻渾然不覺。

晨光微熹,襄陽北門洞開。高明量頭戴氈笠,身披翻毛獸皮,腰間彎刀裹著粗麻布條。他轉頭掃視身後騎兵——人人麵塗鍋灰,戰馬嘴套皮籠,馬蹄裹著棉絮。

"出發!"

隨著一聲低喝,隊伍如黑色遊蛇般滑出城門,消失在晨霧籠罩的官道。

踏入大漠後,隊伍白日蟄伏於梭梭草叢,僅靠冰裂紋陶罐裡的積雪解渴。夜幕降臨時,高明量摘下護目鏡,盯著天際北鬥星方位,忽然揚鞭指向西北:

"改道!沙脊線有新近馬蹄印!"眾人立即散開,彎刀出鞘割下駱駝尾毛測試風向,確保行蹤不被揚起的沙塵暴露。

第七日黎明,偵察兵飛騎回報:"西北十裡有炊煙!"高明量翻身滾下駱駝,趴在滾燙的沙地上,用空心蘆葦管聆聽地下動靜。

確認方位後,他咬破指尖在羊皮上畫出簡易地形圖,轉頭對副將道:"你帶百人守住山口,我率精銳扮作商隊靠近。"

說罷將狼頭護身符塞進懷裡,摘下氈帽抖落滿肩黃沙,迎著烈日策馬而去。

夜幕如濃墨潑灑在草原,朔風裹挾著細沙掠過枯黃的芨芨草,發出嗚咽般的聲響。阿蠻握緊腰間短刀,透過狼皮護目鏡望向天際——弦月被雲層遮蔽,唯有零星幾點寒星在雲隙間若隱若現。

這支由八十名大理死士組成的小隊,此刻正蜷縮在風化的玄武岩背後,每人嘴裡銜著浸過水的麻布,防止呼出白氣暴露行蹤。

“嘶——”為首的牝馬突然低鳴,前蹄不安地刨著凍土。阿蠻心頭一緊,順著馬鼻所指方向望去,隻見遠處起伏的草浪間,幽綠的光點如鬼火般明滅。

是狼群!他立即打出手勢,隊員們迅速結成圓陣,將馱著水囊的駱駝護在中央。狼嚎聲由遠及近,在寂靜的草原上蕩起層層回音,與呼嘯的風聲交織成令人毛骨悚然的樂章。

“聽!”隊員阿甲突然扯下麻布,“狼嚎有間隙,像是被什麼驚散了!”眾人屏息凝神,果然在淒厲的狼嚎中,捕捉到若有若無的馬蹄聲。

阿蠻眯起眼睛,從箭囊中抽出響箭——若來者是蒙古遊騎,這一箭便是最後的訊號。

晨霧如輕紗籠罩著九曲十八彎的克魯倫河,河麵上漂浮的碎冰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木裡帶領的百人小隊正沿著河岸潛行,馬蹄深陷濕軟的泥灘,每一步都要耗費雙倍氣力。遠處的草甸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水墨未乾的畫卷,卻暗藏殺機——泥漿中不時翻湧出白骨,是誤入沼澤的商隊遺骸。

“停!”

木裡突然抬手,韁繩勒得戰馬人立而起。他彎腰抓起一把泥漿湊近鼻尖,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味。

“前方有炊煙,且風向不對。”他轉頭望向副隊,“派三人攀到那株枯樹上了望,其他人分散成扇形推進。”

隊伍剛挪出半裡地,濃霧中驟然傳來皮鞭破空聲。木裡瞳孔驟縮,隻見十丈外的霧氣被撕開一道裂口,三名蒙古斥候的身影若隱若現。他立即翻身滾下馬鞍,在泥地裡打了個滾,抽出靴中匕首——泥漿裹滿全身,反而成了天然的偽裝。而身後隊員已默契地摘下短弩,弩箭上淬毒的箭頭在霧中泛著幽藍的光。

暮色將草原浸染成琥珀色,三支小隊的篝火在起伏的草浪間連成星鏈。高明量的棗紅馬率先踏過露水草甸,韁繩上還掛著半截狼尾——那是昨夜突圍時斬獲的戰利品。

他翻身下馬,望著陸續趕來的隊員們:阿蠻的皮袍結滿鹽霜,木裡的箭囊隻剩三支雕翎箭,卻都在火光中挺直脊梁,目光如炬。

"都坐下說!"高明量扯下腰間酒囊拋向眾人,酒水混著風沙灌進喉嚨。阿蠻抹了把嘴角,指著掌心結痂的傷口笑道:"第七夜遇著三十人蒙古哨騎,我們扮成送親隊伍,用馬鞍藏著弩箭,等他們靠近......"他突然攥緊彎刀,刀鞘與地麵摩擦出火星,"可惜讓兩個漏網之魚跑了。"

木裡往火中添了塊乾牛糞,青煙騰起時映出他凝重的臉:"克魯倫河畔有新築的烽火台,每隔十裡一座。"

他展開被雨水洇濕的羊皮地圖,用匕首尖戳著標記,"對方似是察覺了異動,巡邏隊換了三批馬,我們繞開三個重兵營地才過來。"

火光劈啪爆開,火星濺在高明量手背,他卻渾然不覺。望著隊員們布滿血絲的眼睛,喉頭突然發緊。"這次若能活著回去,我請各位喝大理最好的葡萄酒!"

他猛地起身,靴底碾碎一塊凍土,"眼下當務之急,是摸清王廷到底藏在哪座斡耳朵。木裡,你帶二十人沿克魯倫河偵查;阿蠻,帶輕騎扮成流民往東南方向試探。"

他抽出腰間軟劍,劍尖挑起一塊燃燒的牛糞,火光照亮劍身上的大理紋章:"三日後,無論有無消息,都在此處彙合。若遇強敵......"話音未落,眾人已齊刷刷按住刀柄,齊聲低吼:"人在,情報在!"

夜風掠過營地,將誓言卷向草原深處,驚起一群棲息的沙狐,橘紅身影在月光下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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