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梅婷帶著沐陽步行來到梅歡歡家的樓下,轉入那條停了幾輛車的巷子,此時,剛才抽煙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兩人快步來到了樓房的東大門,門是關著的,到處充斥著喪葬的氛圍。
梅婷敲了幾下門,用方言喊了幾嗓子,有人答應了一聲,門從裡麵打開了,是個中年婦女,她是梅歡的媽媽,叫陳美瓊。
兩人用方言嘀咕了幾句後,梅婷改用普通話問:“嫂子,你確定晚上沒有陌生人來找過歡歡嗎?”
“沒有。”陳美瓊搖搖頭。
剛才,在沐陽的要求下,梅婷打電話跟陳美瓊先溝通了一下,對方表示沒有人來找梅歡歡。
沐陽沒想到王奎他們還沒趕到,事情順利得出乎意料。她便立即跟著梅婷來見梅歡歡。
隨後,陳美瓊領著兩人穿過大院,來到了大堂,裡麵停放著一口棺材,幾個年輕的男女坐在旁邊玩手機。他們都是孫子輩,正一起為老人守靈。
潮頭縣民風彪悍,比較傳統,火葬推行不下去,很多人家依然堅持土葬。
梅歡歡沒有玩手機,坐在蒲團上,望著那口棺材,默默流淚。陳美瓊走過去跟她說了幾句話,梅歡歡扭頭看著沐陽,眼神中滿是慌亂和緊張。
多年從警的經驗告訴沐陽,梅歡歡一定是看到了豬柳巷發生的事情,她先走到靈堂前,對著老人的遺像拜了三拜,然後把紅包放在了桌子上。
做完這些,她這才走過去,對梅歡歡伸出了手:“梅歡歡你好,我是沐陽,向海市的民警。”
梅歡歡抹了抹眼淚,僵硬地笑了笑,輕聲道:“沐警官你好。”
梅婷很知趣走了,陳美瓊一路把她送到了門外。
沐陽看大堂空曠、人多,還擺放著棺材,便把梅歡歡帶到了大堂旁邊的小茶室內,關上門問她:“你是蘇書記的服務員?”
梅歡歡點點頭。
“你應該和林居正很熟悉吧?”
她又點點頭。
“那你知道他現在什麼情況嗎?”
梅歡歡搖搖頭,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小林哥他沒事吧?”
“他因涉嫌猥褻婦女罪和故意傷害罪被刑拘了,關進了公安分局看守所,和幾十個人睡一張大通鋪,很慘的。最遲後天,他就要被定罪了,然後檢察院起訴,很快就會坐牢,開除公職和黨員身份,這輩子就毀了。”沐陽一邊說一邊觀察她的反應。
梅歡歡麵色更加蒼白了,小嘴一撇,哭出了聲音。
“妹妹,你彆哭,彆怕呀。”沐陽不喜歡女生哭哭啼啼的。
梅歡歡雙手不停地絞著衣角,弱弱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沐陽說,“你在淩燕妮家看到了經過對嗎?”
梅歡歡低著頭不置可否。
“你看到了林居正被冤枉,你是證人。”沐陽語氣溫和,內心其實早就急死了,“妹妹,你是個善良的人,善良的人做善良的事,你忍心看著林居正就這麼被冤枉,被毀了嗎?”
“我不知道,我……可是,葉福新他……他也好慘呀。”梅歡歡哽咽道,有些語無倫次。
沐陽立即明白了,譚昊給她打過電話,又把她給哄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