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未落，遠處馬蹄聲漸近。
韓母猛地推倒蜂箱！
黑壓壓的蜂群如黑雲般撲向追兵，王稽的貂皮帽轉眼被蜇成蜂窩。
賬房先生抱著頭慘叫：
"妖術！這些蜂子翅膀上有墨點！還有...還有數字！"
發間還沾著幾片寫著"虛報"的蜂翅。
議事堂裡酒氣熏天，王稽醉醺醺拍著桌子，酒壺在他手裡晃悠：
"今天見不到真賬，老子就去項羽那兒告你！讓楚軍踏平這破沛縣！"
"真賬來咯！"
劉邦突然掀翻狗肉鍋。
鍋底粘著張被油脂浸透的薄絹，墨跡模糊不清：
"看好了！這可是軒轅黃帝吃剩的狗肉賬！"
他拿著醬骨頭在絹上塗抹，油漬裡漸漸顯出字跡：沛公糧草實錄
一、吃空餉之數：數據遭蜂群啃噬。
二、虛報戰損之量：被野狗叼走。
王稽氣得去搶絹布：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嘶啦"一聲，薄絹裂開，夾層裡的黍米粒簌簌掉落。
蕭何拍手大笑，算盤珠子打得劈啪響：
"王老板好運氣！這可是能發芽的原始數據！等秋天收了糧食，連本帶利還您！"
商人紅著眼衝向織布機，韓母突然劇烈咳嗽著遞過木匣，指節在匣蓋上敲出暗號般的節奏：
"拿去吧...真正的賬本..."
王稽急切打開——滿匣乾枯蜂屍擺成"憑心立信"四個大字。
最底下壓著片龜甲，刻著歪歪扭扭的孩童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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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教信兒：糧草數=兄弟數x忠義2"。
龜甲邊緣還留著牙印，像是幼年韓信啃咬的痕跡。
"瘋了！全瘋了！"
賬房先生踹翻木匣。
散落的蜂屍下突然爬出活蜂，精準蜇向他腰間玉佩——裂紋處赫然拚成"假賬"二字！玉佩應聲而碎，露出裡麵藏著的項羽密信。
韓信扶著母親坐在院裡。
月光灑在織布機上，韓母轉動紡車，每一圈都帶著歲月的吱呀聲：
"看好了，阿信..."
梭子飛速旋轉，紡出的不是絲線，而是泛著藍光的蜂群！
蜂翼振動在空中投射出全息賬目：
守信士卒口糧：
負傷兄弟藥費：
陣亡子弟撫恤：
蜂群組成的數字旁，不時浮現將士們的笑臉。
"這才是真正的賬本。"
韓母望著蜂群，眼中映著微光，
"每粒米都連著兄弟的命，哪是死竹簡能記清的？你爹當年說過，最好的賬本，長在人心上..."
牆外傳來劉邦的吆喝：
"王老板！蜂群賬本看完沒？給您留了碗醒酒湯！喝完記得給好評啊！順便給項羽帶個話，就說我這兒的狗肉管夠！"
次日《大漢公報》頭版：《當數據有了生命：論蜂群記賬法的優越性》，配圖是王稽頂著滿頭包的狼狽模樣，旁邊配文：
"投資人親測：被蜂群追著討債是什麼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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