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特辣鍋底加麻加辣？"
火鍋店老板娘舀起一勺紅油，暗紅油脂裡沉浮著幾十粒花椒，在銅勺上凝成琥珀色油珠。
陳平捏著竹筷輕敲碗沿，指甲縫裡還沾著半粒孜然，眯著眼笑道：
"要九宮格，中間格多放朝天椒——聽說項總監最近上火，得下猛料。"
老板娘眼皮一掀，銅勺突然往鍋心一沉。
沸騰的紅油裡浮出三粒裹著牛油的八角，在翻滾的辣湯裡忽隱忽現。
她擦著汗湊近，圍裙上的辣椒圖案跟著抖動：
"微型竊聽器，防水防辣，續航三十天。"
又用漏勺撈起粒花椒晃了晃，油花濺到灶台劈啪作響，
"這是信號乾擾器，項羽吃進肚就變人體天線！保準他走到哪，咱聽到哪！"
鄰桌樊噲舉著啃了一半的羊腿伸頭張望，胡子上還掛著肉渣：
"老板娘偏心！我鍋裡咋沒八角？"
陳平眼疾手快，把碗裡的花椒全摁進他湯勺：
"項總監的定製套餐，您配吃嗎？"
滾燙的辣油濺上樊噲的胡子，滋啦冒起青煙，熏得他直打噴嚏：
"阿嚏！陳平你個龜孫，想辣死老子！"
後廚冰窖寒氣刺骨，老板娘掀開凍肉，露出嵌在冰塊裡的青銅盒子。
盒角還結著霜花，像極了她眼角的皺紋：
"祖傳的陰符匣，範增爺爺的爺爺用過。當年他老人家就是用這匣子，把楚軍機密藏在臘肉裡。"
盒裡躺著九枚玉片，刻滿蝌蚪文般的頻率代碼，在冷光下泛著幽藍。
"玉遇熱顯字，遇冰隱身。"
她抓起辣椒粉撒在玉片上，白霧瞬間吞沒字跡，
"辣味能蓋住電子元件氣味。項羽那鼻子再靈，也聞不出這是竊聽器！"
突然冰窖門"吱呀"作響，兩人秒變姿勢——陳平舉著羊腿喊：
"這塊雪花紋路絕了！烤著吃肯定香！"
老板娘刀光一閃，凍肉在案板上切成薄片：
"客官好眼力，給您片薄點，涮火鍋更入味！"
門縫外，項家密探的靴子沾著牛油滑走了，在青磚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腳印。
老板娘鬆了口氣：
"差點露餡，這些狗鼻子！"
項羽舉著金樽重重拍桌，震得杯盞叮當響：
"邦子！敢不敢吃特辣鍋？怕辣的人，也乾不成大事！"
銅鍋端上時，熱氣裹著牛油香撲麵而來。
陳平指尖輕彈，三粒"八角"悄無聲息滾進紅湯，在辣椒堆裡打了個轉。
虞姬突然舀起一勺辣油，銀簪在湯麵劃出漣漪：
"項郎胃不好，換清湯吧，彆逞強。"
"且慢！"
劉邦搶過湯勺，油漬濺在袖口也不管，
"不吃辣咋創業？男人就得敢拚！"
辣油潑進清湯鍋的刹那，一粒"花椒"黏在項羽勺底，隨著他舉杯的動作微微發亮。
範增眯眼盯著翻騰的鍋，白胡子都跟著抖動：
"老夫聞見陰謀的味道。陳平，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陳平笑著撈起卷曲的牛肚，在香油蒜泥裡滾了滾：
"謀略和毛肚一樣，煮老了就嚼不動嘍！範亞父，您老嘗嘗這嫩度？"
話音未落，樊噲的噴嚏震得整個包間的吊燈都晃了晃，紅油濺得滿桌都是。
"辣油竊聽器融化了！"
老板娘撞開冰窖門，圍裙上的油漬還在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