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風允稱作學生,宗伯更是滿意。
“關於異人之書,我明日從君上的書庫中給你尋來,希望你能快些成就三流文人,到時又是一番光景。”
宗伯看了看那被禮鎖困住的密室,向風允招手。
風允見狀跟上。
宗伯解開了禮鎖,推開密室。
四周的氣溫驟降。
就見到一條蛇尾在地麵扭動,而與之前一次風允看見的不同,沒有什麼窈窕美人,在床榻上儘顯妖嬈。
如今隻有被夾在寫滿了《周禮》的木架上,被禮鎖死死困住的蛇女。
蛇尾猛抽過來,但不及風允與宗伯,隻是虛張聲勢。
蛇女雙眸赤紅。
在看見風允時嘶吼不定,嘴中不停發出於是蛇的嘶嘶聲。
風允似乎聽到了——伏羲後裔、壓製妖性之類的話。
“鎮,且止!”宗伯語氣中毫無對妖的殺意,反而有尊敬與愧意。
這讓風允愣神。
“回神了,允小子,彆被她給迷惑,再過幾個月,她會陷入沉睡,到時就不需要鎮守了。”
說著,宗伯又加固了禮鎖,這才帶風允離去。
救……
“咣當!”門光,一把嶄新的青銅鎖再次鎖上。
“允小子,看好這裡,你已經是異人,有了自保之力,我也就不派新的武士過來了。”
說起武士,宗伯麵色一肅。
“武者心思浮動,不知書中真意,少教化管理,自命天高,他本能製服那兩個公子,卻被砍掉了手臂,淪為廢人!”
“其中緣由,定是他自己的過失!”
風允聞之,詢問道:“宗伯是準備罰他?”
“自然,按照禮製,他之罪,該依照剕刑,砍掉一手。”
砍掉手!
但他已斷臂,再失一手,如何生存。
風允道:“武正士守護雖然有貪心,但也不是窮凶極惡之徒。”
方才武正士並未與兩位公子同流,而是選擇抵抗,還未風允擋了一劍,雖說那劍不必要,可也夠風允為其說兩句舒緩之言。
“之前他還為我……”
宗伯聽之,微微垂眸,不明其神色想法,卻是道:“你卻是有義,那就施之鞭刑三百,再以墨刑在臉上刻一罪字。”
鞭刑,墨刑……
鞭刑還好,武正士是武異人,而墨刑,這對於一名遊俠來說,如何接受。
但,這已經是武正士最好的結果,風允也無理再說。
士大夫可以以物抵罪,但也要看是犯了什麼罪,得罪的是什麼人。
他得罪的可是宗伯啊。
解決了武正士的事情,風允道:“宗伯……不知小子可否求一本兵書作為家學,家中兄長與我有恩,但前段時間身死邊關,獨遺一寡一兒……”
“兵書……現在這裡的箱子你都可以打開,自行去抄錄就是。”
知識對庶民來說是珍寶,士大夫階級也不會隨意對庶民開放知識,但對自己人就不同了。
可風允的侄兒一家,隻是庶民!
這不是小事,但也不是大事,可風允也犯了忌諱。
風允感激。
宗伯隻是搖頭離去,隻留下一言。
“允小子,你此時就像是一個沾染了遊俠義氣的文人,不適合入朝為士,我勸你也讀一讀兵書,化遊俠為兵帥,顧大局而非小義才是。”
“哦,順便也多讀一讀《儀禮》,以禮製消了你的遊俠之氣,小善之心,我再給你看《周禮》。”
宗伯離開,風允發愣。
“遊俠?”
“小善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