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漫無目的的長發從身後,隨著起身的動作,慢慢披散下來。
指尖拂過桌麵。
黑色的裙腰經過床。
——晃動。
——搖晃。
迷迷糊糊,難以睜開。
良寂的身影在視網膜上漸漸聚焦。
於坊終於睜開眼。
她正將外套披上肩頭,冷白的手指勾起那串鑰匙。
“這是你家裡的鑰匙?”
金屬碰撞聲裡,她掰下一枚,剩餘的銀光劃破空氣,落在他枕邊。
“給我一把。”
她是個浸在陰濕裡的女配。
——
她的劇情進行到哪一步來著?良寂瞟了眼劇本,“墮落”,酗酒而死。
離開那家酒店。
走進巷子。
巷口的易拉罐被踢出清脆的聲響,驚嚇到一個路人。
良寂突然爆發出笑聲——笑聲像玻璃碎了滿地。
陽光穿過梧桐葉的間隙,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
良寂甩著包,七扭八歪地走,搖搖晃晃回家,踢掉高跟鞋,把自己扔進沙發。
“你又去哪兒了!”
猛地,開門。
穿著便利店工作服的小弟剛回到家,緊緊攥著門把手。
良寂東倒西歪地陷在沙發裡,抱著啤酒瓶,另一隻手的指尖晃晃悠悠地勾著鑰匙:
“你管我去哪兒?”
俊朗的少年麵容逐漸冰冷,狠狠一下關上了門。
“誰愛管你,隻是不要把不三不四的人往家裡帶。”
說完,立刻回到房間。
良寂漫不經心地往後瞥了一眼,撬開瓶蓋,仰頭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