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集 地鐵裡的陌生信封_總裁夫人:竟成了我的紅顏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06集 地鐵裡的陌生信封(1 / 1)

靛藍航線

早高峰的地鐵像個鐵皮罐頭,阿玉縮在車廂角落,鼻尖蹭著前麵乘客沾了雨漬的背包。玻璃窗外的晨光被切割成碎片,掠過站台時,她看見廣告牌上的椰樹影,突然想起去年在潿洲島潛水時,珊瑚礁上晃動的光斑。

“又走神了?”鐘華的聲音從人縫裡飄過來,他手裡攥著的地鐵卡被捏得發白,邊角磨出了毛邊——那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時用的紀念卡,背麵印著外灘的夜景,江堤欄杆的弧度,和烏鎮染布坊的晾布竹竿一模一樣。

阿玉沒回話,目光落在對麵座位的縫隙裡。那裡卡著個牛皮紙信封,封口用透明膠帶纏了幾圈,膠帶上沾著細小的棉絮,顏色像極了敦煌戈壁的沙粒。她趁人潮湧動時彎腰去夠,指尖觸到信封的瞬間,突然想起母親的陪嫁木箱,箱底墊著的藍印花布,也是這種粗糙的紙質感。

信封很輕,拆開時掉出張手繪地圖。紙張泛黃,邊緣卷著毛邊,畫著從人民廣場到某條老街的路線,街角的郵筒和報刊亭用紅筆圈著,像極了鐘華祖父航海日誌裡的燈塔標記。地圖中央用箭頭指著棵樹,旁邊寫著:“第17棵法國梧桐下的鐵皮盒”,字跡是圓潤的行書,頓筆處帶著墨水暈染的小尾巴,讓阿玉莫名想起烏鎮染布坊裡,老師傅用竹筷蘸著靛藍畫的雲紋。

“第17棵?”鐘華湊過來看,地鐵突然刹車,他的肩膀撞在阿玉額角,帶著洗衣粉和昨夜剩菜的混合氣味,“從哪棵開始數?”

出站時雨停了,梧桐葉上的水珠落在阿玉手背,涼絲絲的。他們沿著地圖走,經過賣粢飯團的早點攤,熱氣騰騰的白霧裡,阿玉看見攤主圍裙上的油斑,形狀竟和地圖上標記的郵筒一模一樣。鐘華數到第15棵樹時,突然停步——前麵那棵梧桐的樹乾上,用粉筆描著個小王子的輪廓,飛行員的帽子歪戴著,和他們在敦煌壁畫裡見過的飛天飄帶弧度一致。

第17棵樹在老胡同口,樹根處嵌著半塊青石板,板縫裡長著株苔蘚,顏色像極了潿洲島火山岩上的地衣。阿玉蹲下身,指尖剛碰到樹根旁的泥土,就摸到個冰涼的角。鐘華用鑰匙撬開鐵鏽的鎖扣,鐵盒彈開的瞬間,飄出股陳舊的書香氣,混著淡淡的樟木味,讓阿玉想起外婆的木箱,裡麵總放著熏衣的樟木條。

盒裡躺著本《小王子》,封麵是褪色的明黃色,燙金的星星圖案磨損得隻剩輪廓,像極了納木錯星空下,他們用石子擺的星圖。阿玉翻開扉頁,突然怔住——上麵用鋼筆寫著兩行字:“所有的大人都曾經是小孩”,字跡的頓筆和轉折,與烏鎮染布坊那匹靛藍布上的“壽”字分毫不差。她記得那天陽光很好,老師傅拿著竹刀在藍布上刻花,刀鋒劃過的地方,靛藍染料滲出的紋路,和這鋼筆字的運筆節奏完全相同。

“你看這個。”鐘華從書裡抖出張夾著的車票,1997年的上海電影節票根,背麵用鉛筆塗著個小小的b612星球,星球上的火山口畫得歪歪扭扭,卻和潿洲島的衛星地圖出奇地像。更驚人的是票根邊緣的齒孔,排列起來竟組成了雨崩村神瀑的等高線,那是他們去年轉山時,在向導的筆記本上見過的同一張圖。

回家的路上,阿玉把書抱在懷裡,封麵的明黃在夕陽下泛著暖光,像極了青海湖的日出。她想起在烏鎮染布坊,老師傅說靛藍要經過七遍浸染,布麵才會出現獨特的冰裂紋,就像這書頁邊緣的泛黃痕跡,每一道褶皺都藏著時間的形狀。鐘華突然停步,指著路邊櫥窗——裡麵陳列著老式打字機,鍵盤上的字母“b”磨損得最嚴重,露出底下的金屬光澤,和《小王子》裡畫的那隻羊的角弧度一致。

夜裡阿玉翻來覆去睡不著,書裡掉出的票根被她捏在掌心,紙張邊緣的毛邊蹭著皮膚,像極了敦煌戈壁的沙粒。她起身開燈,對著光看那頁扉頁,突然發現鋼筆字的墨水暈染處,藏著極細的纖維紋路——不是普通紙張的紋理,倒像是某種布料的經緯線。她找出在烏鎮買的藍印花布手帕,鋪在書上比對,靛藍染料的滲透痕跡,竟與鋼筆字的墨暈完美重合。

“鐘華,你看這個。”她推醒身邊的人,手指劃過“小孩”兩個字的捺筆,“染布坊的老師傅說,靛藍在布上凝固時,會根據經緯密度形成不同的裂紋,這筆畫裡的裂紋,和我那塊手帕上的冰紋一模一樣。”鐘華接過書,借著台燈的光細看,突然指著“曾”字的豎彎鉤——那裡有個極小的墨點,形狀像極了他們在納木錯撿到的,被湖水打磨過的鵝卵石。

第二天他們回到老胡同,第17棵梧桐樹下的泥土被重新翻整過,露出塊半截的青石板。阿玉蹲下身,發現石板側麵刻著模糊的圖案——磨損最嚴重的地方,隱約能看出是個飛行員的帽子,帽簷的弧度和地圖上畫的小王子輪廓一致。鐘華用鑰匙刮去表麵的泥垢,石板底部突然露出一行小字:“1997.7.21”,正是電影節票根的日期,而數字“7”的起筆,與扉頁鋼筆字的頓筆方式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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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帶著書去了烏鎮,染布坊的老師傅正在收晾著的布匹。靛藍布在風中飄動,陽光穿過時,布麵上的冰裂紋路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阿玉拿出《小王子》,老師傅戴上老花鏡,指尖劃過扉頁,突然笑了:“這字是我徒弟寫的,當年他總在染布的時候看書,鋼筆蹭到布上,就被我罵。”他指著布坊角落的舊木箱,“裡麵還有他畫的設計圖,總把星星畫成火山口的樣子。”

木箱打開的瞬間,阿玉屏住了呼吸。裡麵碼著的靛藍布匹上,用白漿畫著各種圖案:b612星球的火山口、小王子的綿羊、還有飛行員的帽子,每幅畫的筆觸,都和扉頁上的鋼筆字如出一轍。最上麵的一塊布上,畫著個小小的鐵皮盒,旁邊寫著:“給等不到的人”,字跡邊緣暈開的靛藍,和書裡夾著的票根上的鉛筆印,顏色深淺分毫不差。

“他後來去哪了?”鐘華問,手指拂過布匹上的火山口圖案,那形狀竟和潿洲島的衛星地圖完全重合。老師傅歎了口氣,指向布坊外的河埠頭:“那年電影節散場,他說要去看青海湖的日出,從此就沒回來。”河風吹過,晾著的靛藍布嘩啦作響,阿玉看見布影在地上晃動,突然組成了納木錯星空的形狀,而在銀河的中心,恰好是他們去年觀星時,鐘華用石子擺的那個b612星球。

回上海的路上,阿玉把《小王子》攤在膝上。當火車駛過太湖,夕陽透過車窗照在書頁上,扉頁的鋼筆字突然變得透明——底下的紙張裡,竟嵌著極細的藍色纖維,排列成布紋的形狀。她想起染布坊老師傅的話:“好的靛藍會滲進纖維裡,洗不掉的。”而那些纖維的走向,正沿著字跡的筆畫,勾勒出從上海到青海湖的航線,像極了鐘華祖父航海日誌裡的海圖。

夜裡鐘華起夜,看見阿玉坐在飄窗上,手裡拿著那本《小王子》。月光透過梧桐葉隙照進來,在書頁上投下晃動的影子。“你看,”她指著“狐狸”那章的某段,油墨暈染的地方形成個小水窪,“像不像潿洲島的火山口?”鐘華湊近看,水窪的倒影裡,竟浮動著染布坊的晾布竹竿,竹竿的影子與地鐵座位縫隙的輪廓重合,而在倒影深處,有個模糊的人影正在畫地圖,筆尖劃過的軌跡,正是他們今天走過的那條老街。

後來阿玉把書放在陽台的綠蘿旁,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封麵上,褪色的明黃漸漸顯出底色——那是和染布坊的靛藍布匹相同的藍。有天她給綠蘿澆水,發現葉片上凝著的水珠,落在書頁邊緣時,竟沿著鋼筆字的筆畫聚成線,最終在“小孩”兩個字的末尾,彙成一顆小小的藍水晶,形狀與潿洲島火山岩裡的氣孔完全一致。

入秋後的某個周末,他們又去了老胡同。第17棵梧桐樹下新栽了株小樹苗,樹苗根部埋著個鐵皮盒,裡麵放著阿玉寫的信:“我們去了青海湖,日出時的湖像塊靛藍布。”鐘華在信紙上畫了個小王子,他站在火山口旁,手裡攥著的星星,正以納木錯星空的旋轉速度緩緩發亮。

地鐵再次駛過那站時,阿玉看見窗外的梧桐葉又黃了一片。她想起染布坊老師傅說的,靛藍要經過四季的風吹日曬,顏色才會真正沉進布裡。座位縫隙裡似乎又閃過牛皮紙的影子,她伸手去摸,指尖觸到的卻是鐘華的手,他掌心的繭子,和《小王子》書脊的磨損處,形狀恰好吻合。

回家的路上,鐘華突然停步,指著一家新開的書店。櫥窗裡陳列著老式打字機,旁邊放著本《小王子》,封麵是鮮亮的明黃。阿玉看見書的扉頁上,用鋼筆寫著一行字:“所有的星星都在靛藍裡閃光”,筆跡的頓筆處,滲出的墨水暈染成小尾巴,像極了烏鎮染布坊裡,晾在竹竿上的靛藍布匹,被風吹動時,那道轉瞬即逝的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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