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荒原上,一處隱蔽的山穀中,數百名衣衫襤褸卻精神抖擻的漢子正在進行嚴格的軍事訓練。他們排成整齊的方陣,手持各式兵器,隨著號令整齊劃一地變換陣型。
李自成站在一處高崗上,目光如炬地注視著下方的訓練場景。他身著一件略顯華貴的藍色長袍,腰間佩刀,神情凝重而專注。
"闖王,這支隊伍訓練得不錯,比上個月強多了。"李岩走到李自成身邊,輕聲說道。
李自成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這些都是從各部挑選出來的精壯,以後就是我們的親兵隊了。"
"隻是這些人平日裡散漫慣了,要讓他們守規矩,還真不容易。"李岩歎了口氣。
李自成冷笑一聲:"那就打到他們服!昨天那個不聽號令的,杖責五十,現在還能動彈嗎?"
"已經不成人形了,但效果很好,今天沒人敢違抗軍令。"
"這就對了。"李自成轉身,目光掃過遠處的山巒,"孫傳庭那廝不是有什麼"明鏡高懸,軍法如山"嗎?我們也得學。沒有鐵的紀律,就打不了硬仗。"
兩人沿著山坡緩緩走下,李岩遞上一卷竹簡:"這是我們的探子從西安方向送來的消息,孫傳庭正在打造一種叫"火車營"的新式部隊。"
"火車營?"李自成接過竹簡,眉頭緊鎖,"詳細說說。"
"據說是用大車連環相接,上麵安裝火炮,既能行軍,又能結陣防守。我們的騎兵衝不破,弓箭射不穿。上次在藍田一戰,我們損失了兩百多弟兄,就是栽在這火車營手裡。"
李自成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隨即又恢複了鎮定:"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他有火車營,我們就想辦法破它。"
"闖王有何良策?"
"火車再厲害,也是死物。"李自成眯起眼睛,"我已經派人去搜集明軍丟棄的火器,還有那些從商隊劫來的鐵料,都交給王老五他們仿製。另外,多搜集火油,火攻也是個法子。"
兩人走到訓練場邊緣,李自成突然停下腳步,看著正在操練的隊伍:"讓他們練習散開、集中的動作,要快,要整齊。明軍那些大炮雖然厲害,但裝填需時,我們要學會在炮擊間隙快速衝鋒。"
"明白。"李岩點頭,"不過闖王,有個事情需要您定奪。"
"說。"
"高迎祥的舊部,尤其是馬守應那一夥,最近有些不安分。他們抱怨糧草分配不公,還說您偏心親信,讓他們去打硬仗。"
李自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們想乾什麼?"
"倒沒說要乾什麼,但軍中已有流言,說您忘了高迎祥的提攜之恩,現在獨斷專行,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李自成冷笑一聲:"高迎祥已死,我李自成現在是闖王。誰不服,儘管來見我!"
"闖王息怒,卑職隻是傳話。"李岩連忙低頭。
李自成深吸一口氣,平複了情緒:"你去告訴馬守應,讓他帶著他的人馬,明日來見我。我有重要任務交給他。"
"什麼任務?"
"孫傳庭新近在陝西招募了一批"狼兵",據說都是山裡的獵戶,熟悉地形,善於伏擊。我要馬守應帶人去打探清楚,最好能抓幾個活口回來。"
李岩猶豫了一下:"這任務危險,他們會不會以為您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