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打算好今日便出發離開,昨夜卻被妙手空空的突然到訪打個措手不及。
所以,兩人商議後,等妙手空空取信回來後,再談離開事宜。
中午李蓮花做了紅湯燴魚、清炒茼蒿,還燉了份玉米排骨湯。
顏青離感覺這幾日李蓮花做飯的水平有所提升,比剛開始做的好吃了不少。
兩人正準備吃飯,妙手空空來了。
妙手空空拎著把拎著的麻袋往顏青離跟前一放:“這是你要的東西。”
接著,迫不及待地朝她抽出手,“我的解藥呢?”
顏青離沒想到他回來的這麼快,昨夜出發,今個兒午時就回,這是路上都不帶喘氣的吧。
她將手揣進袖子裡,佯裝從袖子中取出解藥,將瓶子扔給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接過藥,一口吞下,彆問他為什麼這麼乾脆,這個女魔頭要是真想殺他,估計昨夜他就死了。
吃下藥,心裡懸著的石頭才算落了地,他的視線總是不經意落在李蓮花身上。
眼前這人端坐在桌邊,慢條斯理地布置碗筷,眼眸清淺,柔和含笑,好似深藏雪山之巔的雪蓮花,乾淨之餘透著微冷,周身彌漫著淡淡的清香。
橫看豎看,左看右看,這個看起來身體柔弱需要人保護的鄉野大夫與那個風流瀟灑、恣意任性的四顧門門主都搭不上邊,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人就是李相夷!
顏青離不解地問他:“你怎麼還不走?”
妙手空空毫不客氣地往桌子旁一坐,目光灼灼地看著李蓮花:“我辛辛苦苦勇闖百川院取來這些信,還餓著肚子,留下來吃一頓飯,不行嗎?”
李蓮花斜斜地睨他一眼,禮貌地扯了個笑容,並未說什麼。
妙手空空見他並未開口拒絕,便回身取了雙筷子,自顧自地坐下來吃飯。
他鼓起勇氣問道:“你叫什麼?”
李蓮花回道:“在下李蓮花。”
“李蓮花?姓李啊,我覺得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李蓮花眼神平靜,麵上多了幾分生動,隨口胡謅:“是嗎,不瞞你說,我有個兄長呢,叫李蓮蓬,失蹤很久了,難不成你見過我兄長?在哪兒見過的?”
顏青離扭頭看向他,一雙黑眸亮晶晶的,因假裝情緒激動泛起水光,彆說,裝的還像。
妙手空空乾笑兩聲,記憶中那個紅衣少年和眼前這個溫潤少年慢慢重疊,越發肯定了他的猜測。
李門主瞧著像是一直生活在東海啊,隻是…
他的目光緩緩落在顏青離身上。
整個江湖都知道喬婉娩是李相夷的未亡人,一片癡心,不願相信李相夷葬身東海,和肖紫衿結伴踏遍天下,隻為尋找李相夷的身影。
那為何不曾找到常年生活在東海的李門主呢?
沒來?
還是沒找到?
看來喬婉娩也不像江湖傳聞中的一片癡心啊,若是真心尋人,這東海就這麼大點地方,三年怎麼也找著了。
妙手空空腦子飛速運轉,這可是名震江湖的李門主啊,他可是有幸能和李門主交朋友的人!
“花花,我覺得你很像四顧門門主李相夷,當然可能隻是長得像而已。
說起來李門主啊,他的未婚妻喬姑娘和肖紫衿三年來到處找他,一直不肯相信他死了。”妙手空空佯裝無意地說出江湖上有關李相夷和喬婉娩的傳聞。
他也是為了李門主好,這要是被人撞見李門主沒死,還和一名姑娘同吃同住,這姑娘豈不是成了插足彆人感情的小三兒。
女魔頭凶是凶了點,但姑娘家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李蓮花手上的動作一頓,眉眼劃過微不可察的茫然:“未婚妻?”
阿娩不是給他寫了訣彆信嗎?再者,當年金鴛盟舊部來來往往他見過不少,可他從未見過來東海尋他的四顧門人。
妙手空空故作不經意地說:“是啊,江湖上人人稱讚喬姑娘一片真心呢。”
顏青離嗤笑:“喬姑娘癡心一片,說不定喬姑娘的癡情感動上蒼,李門主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