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了結了,但以沈況野那種人的行事風格,若再遇到棘手之事,怕是還會找上門來。
南母聽她這麼說,臉色稍緩,但眉宇間的憂慮並未完全散去。
“但願如此。”
她低聲說了一句。
南闊之在一旁觀察著,心裡卻活絡開了。
沈況野?
能讓大哥都忌憚的人物。
扶虞竟然跟他有牽扯。
妹妹似乎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
南櫟始終安靜地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南父見氣氛略有緩和,連忙打圓場。
“好了好了,吃飯,吃飯。”
“小虞也說了,事情了結了。”
“都彆太擔心了。”
他給南母夾了一筷子小菜。
南母瞪了他一眼,終究沒再多說什麼。
南懷川再次看向扶虞,若有所思。
這個妹妹回家之後,變化不小,而且是有點真本事在身上的。
沈況野……
他能與沈況野那樣的人產生交集,絕非偶然。
或許,他該抽時間,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妹妹最近的動向了。
南懷川用餐完畢,放下碗筷。
“我吃好了。”
他起身。
“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早飯過後南家人相繼離開,隻餘下南母與扶虞。
南母忽然停下動作,眉心蹙起。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
“櫟櫟今天上午好像有個演講,稿子落家裡了。”
南母的語氣透著焦急。
“這孩子,也不知道提前檢查一下。”
她看向牆上的掛鐘,時間不算寬裕。
“我這一攤子事,走不開。”
扶虞擱下手中的茶杯,杯底與桌麵碰觸,發出輕微的聲響。
“我去吧。”
南母聞言,看向她,神色略微訝異。
“你?”
“嗯。”
扶虞應了一聲。
她自修真界歸來,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尚不熟悉。
這個世界的學校,她還沒有親眼見過。
南母思忖片刻。
“也好,小虞那你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你知道櫟櫟的學校吧?北清大學。”
“知道。”
扶虞起身。
扶虞站在略顯斑駁的校門外。
她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問南櫟在哪個班級,演講又在何處。
這具身體的記憶裡,關於南櫟學校的具體信息模糊不清。
她正準備尋個人詢問。
一陣壓抑的哭泣與尖利的斥罵聲,隱約從不遠處教學樓的拐角傳來。
聲音不大,卻在此刻格外刺耳。
扶虞腳步一頓。
她循著聲音的方向,斂去周身氣息,悄無聲息地靠近。
教學樓的僻靜角落,幾道身影圍聚。
地麵上,散落著幾頁紙張,被踩踏得不成樣子。
扶虞的眉頭緊皺。
被圍在中間的,正是南櫟。
她平日裡梳得整齊的頭發此刻淩亂不堪,外套被撕扯開,露出裡麵單薄的襯衫,衣襟上甚至沾染了些許泥土。
南櫟低垂著頭,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卻倔強地沒有發出一點求饒的聲音。
“還敢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