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哥點點頭,回身衝倉庫裡喊:“崔子,去拿那批耳機線、bp電池、小手電頭樣品,給他看看。”
接著他看著李向東:“我這邊是不零賣的,你要真想要貨,我可以按內部價給。但有個前提。”
李向東眼神一動:“我懂,不能亂砸價、擾市場。”
張哥一樂,伸手輕拍他肩:“不錯,你這小子確實不笨。咱這行,不怕你賣得貴,就怕你把貨當白菜價扔,搞得大家都沒得玩。”
他說話語氣雖然溫和,可話裡帶著些江湖味。李向東點頭:“您放心,我隻在鎮上賣,量雖然小,但出得穩,款也結得快。”
張哥笑:“行,那我就給你供。下回要來拿貨,記得打我電話,人多時讓崔子在門口接你,彆自己乾等。”
李向東立刻說“謝謝”,從蛇皮袋裡抽出一張筆記本紙來給張哥看,上麵寫著他想拿的幾種貨:“這是我想多拿一點的品類……”
張哥掃了兩眼,也沒細計,隻說:“好,回頭這批先讓你帶點樣,賣得動再說。要是賣不動,你下次再調彆的。”
夥計很快從倉庫裡搬了幾包打包好的耳機線、電池,還有幾個小手電頭、驅蚊片之類的試銷品,用粗紙袋子裝好。李向東二話不說付了預付款,又留下地址和名字。
張哥收了錢,對他再沒什麼疑慮,語氣也隨和:“你叫啥名?”
“李向東。”
“好我記住了。”張哥說道
李向東剛準備起身走人,張哥卻忽然開口叫住他:“急啥?坐坐再走,喝口茶——難得有點眼力見的小年輕。”
李向東一怔,隨即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張哥把他帶上倉庫二樓,一間不大的小辦公室,靠窗擺著一張老式辦公桌,電水壺咕嘟嘟燒著水,牆角堆著幾箱紙板樣品和賬冊。
張哥點了根煙,笑道:“你這小子啊,走得穩,手也活,不像大多數半道出攤的。”
李向東謙虛笑了笑:“還在學。”
張哥眯著眼吐出一口煙,忽然說道:“不過你真有本事,早晚得往南跑。”
“南?”李向東心頭一跳。
“廣東那邊,尤其深圳,”張哥眼神一下子亮了,“那才叫一個翻天——我一個表弟,帶了十台錄音機去那邊,三天賣完,翻五倍回來,直接在我們縣買了房。”
李向東手裡的茶水頓了頓。
“翻五倍?”他低聲重複。
“現在整個廣東沿海都缺貨,電子、小五金、塑料玩意兒,全是金子。”張哥笑著說,“你這思路、手腳、膽子,要真敢跑一趟,說不定一年都不用回頭。”
他又拍拍李向東肩膀:“縣裡這些攤,早晚是坐吃山空。真想發財,遲早得下海——不然都是掙辛苦錢。”
李向東端著茶,腦子裡不由回想起前世偶爾聽過的那些“南下潮”傳奇,過去他隻當是“天方夜譚”,現在他親耳聽到真實案例,心裡一下子激蕩起來,卻麵上沒表露太多,隻點了點頭:“我記下了。”
張哥也沒再多說,用力拍了拍他肩膀:“行,喝完茶你就回去吧。記著我的話,你不會吃虧。”
李向東把茶水喝了個七七八八,告辭離開。
走到樓下大門外,天色已偏向黃昏。
他拎著那一袋剛拿到手的貨,卻感覺腦子裡裝滿的不是下一批攤位怎麼擺,而是張哥的那番話:去廣東、掙五倍。
好像某扇大門被輕輕推開了條縫,透出一個他從未真正想象過的世界——更大的市場,更瘋狂的利潤,也更大的風險。
回家的路上,他坐在車上,一路出神。等夜幕降下,他回到家中,屋裡燈光昏暗,妹妹趴在桌上寫作業,母親忙著做飯。父親見他提著蛇皮袋進門,隻淡淡問了一句“回來了”,就沒再說話。
可李向東心裡,卻翻騰個不停。
這晚他躺在炕上,拿出一張紙,寫下“深圳”兩個字,看著看著,又覺得時機不成熟,輕輕將那兩個字劃掉,但腦子裡卻揮之不去:要不要去?要不要賭一把?
他的心裡明白,一旦決定“南下”,就意味著整個生活軌跡會被改寫。可是,那不也正是他重生一回、要搏的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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