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經成年，無不良引導，讀者看到的與現實常識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處理）
千辰站在教室門口，手指緊緊捏著那張排名表，紙張邊緣已經被她的汗水浸濕。
0.5分的差距，這是她人生中最小也最珍貴的勝利。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門，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板上畫出一道金色的分界線。
穀雲正趴在桌上睡覺，臉頰壓著攤開的輕小說，呼吸均勻。
千辰輕手輕腳地走到座位旁，不忍心叫醒他。
她小心翼翼地將排名表放在他桌上，用鉛筆盒壓住一角，確保他能一眼看到。
"我贏了..."她在心裡默念，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個念頭像碳酸飲料的氣泡，在胸腔裡歡快地跳躍。
從現在開始，她可以名正言順地每天和穀雲一起學習，有更多獨處的時間，或許...
教室門突然被推開，瞳羽走了進來。她今天沒有紮頭發，黑發如瀑垂在肩頭，在陽光下泛著藍黑的光澤。
她的目光直接落在穀雲桌上的排名表上，嘴角抽動了一下。
"恭喜。"瞳羽說，聲音裡聽不出多少真誠。她走到穀雲桌前，用指尖敲了敲桌麵，"醒醒。"
穀雲迷迷糊糊地抬起頭，額頭上還印著書頁的痕跡。
他眨了眨眼，視線在兩位女生之間來回掃視："出成績了？"
千辰點點頭，心跳加速。她期待看到穀雲驚訝的表情，或許還會誇她一句"厲害"。
穀雲拿起排名表，掃了一眼，然後——出乎千辰意料地——笑了。
不是驚訝的笑，而是一種了然的、甚至帶著幾分無奈的笑容。
"所以，"他放下紙張，伸了個懶腰，"按約定是千辰輔導我？"
瞳羽的下巴微微抬起："願賭服輸。"
千辰感到一陣暖流湧過全身。她剛想開口，穀雲卻突然說道：
"不過還是讓瞳羽來吧。"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慢而沉重地刺入千辰的胸口。
她愣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仿佛有人在她腦袋裡敲響了一口鐘。
"什...麼？"她聽見自己問，聲音遙遠得不像是自己的。
穀雲撓了撓頭，表情平靜得像在討論午餐吃什麼："瞳羽更了解我的學習習慣，而且..."他頓了頓，"我們認識更久嘛。"
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精準地紮在千辰最柔軟的地方。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可笑——她以為那場考試是決戰，實際上不過是一場獨角戲。
真正決定一切的，從來不是成績，而是穀雲的選擇。
而他的選擇，從來都是瞳羽。
瞳羽的眼睛亮了起來，像夜空中突然被點亮的星辰。
她的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又迅速壓平，強裝出一副冷淡的樣子。
"現在說這種話已經晚了。"她抱起雙臂，聲音刻意保持著疏離，"既然一開始沒有直接選我，就不要現在才選。"
千辰看著瞳羽的表演，突然感到一陣荒謬。
瞳羽明明心裡高興得要命，卻偏要擺出這副冰冷的姿態。
更可笑的是，穀雲的表情正在一點點冷卻——瞳羽沒有注意到，但千辰看得一清二楚。
穀雲靠在椅背上，目光在瞳羽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移開："隨你便。"
三個字，輕飄飄的，卻讓教室裡的空氣瞬間凝固。
瞳羽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她的睫毛快速眨動了幾下，像蝴蝶掙紮的翅膀。
"我還有課。"她最終說道，轉身走向門口，腳步比平時快了幾分。
門關上後，教室裡隻剩下千辰和穀雲。沉默像一堵無形的牆，橫亙在兩人之間。千辰想說點什麼，但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發不出聲音。
"千辰。"穀雲突然開口，"抱歉。"
千辰搖搖頭，強迫自己微笑："沒、沒關係。瞳羽確實...更合適。"
她低頭收拾書包，動作機械而緩慢，生怕抬起頭會讓穀雲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
這個場景太過熟悉——就像她藏在書包深處的那袋沒送出去的曲奇，就像她在草稿紙上寫滿又撕掉的無數個"穀雲"。
總是這樣，她的心意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被判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