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經成年,無不良引導,讀者看到的與現實常識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處理)
晨光透過紗簾灑進房間,瞳羽緩緩睜開眼睛。
她的頭很痛,像是被鈍器狠狠擊打過,太陽穴突突地跳。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穀雲的拒絕,自己的崩潰,最後那個恥辱的暈厥……
她猛地攥緊被單,指節泛白。
"醒了?"
白藝的聲音從床邊傳來。
瞳羽轉過頭,看到母親端著一杯溫水站在那裡,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複雜情緒——心疼、無奈,還有……了然。
那一瞬間,瞳羽突然明白了什麼。
"媽……"她的聲音嘶啞得可怕,"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白藝沉默了片刻,輕輕點頭。
"為什麼不告訴我?!"瞳羽猛地坐起身,淚水奪眶而出,"如果早點知道……如果早點……"
"你會信嗎?"白藝將水杯放在床頭,聲音平靜,"一個月前的你,會相信穀雲不喜歡你嗎?"
瞳羽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母親說得對。
即使有人告訴她,即使穀雲親口承認,她也隻會覺得是謊言。
——多麼可笑的自以為是。
——多麼可悲的一廂情願。
瞳羽的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被子上,暈開一片深色的痕跡。
她想起過去種種——她故意疏遠穀雲時他困惑的眼神,她高高在上時他黯淡的表情,她理所當然地規劃未來時他欲言又止的沉默……
——原來他從未喜歡過她。
——原來那些她珍視的"特殊對待",不過是一個溫柔的人對青梅竹馬的基本禮貌。
——而她,親手把這份溫柔推向了彆人。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衝破喉嚨。瞳羽蜷縮成一團,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她恨那個傲慢的自己,恨那些愚蠢的計劃,恨所有自以為是的決定。
白藝靜靜地看著女兒,沒有安慰,也沒有責備。
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漸平息。瞳羽抬起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可是媽媽……"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異樣的堅定,"即使這樣,我還是不想放棄。"
"瞳羽……"
"愛他已經成了我靈魂的一部分。"瞳羽擦乾眼淚,眼神漸漸清明,"十幾年了,這份感情早就刻進骨血裡,剜不掉了。"
她站起身,走到鏡子前,看著裡麵狼狽不堪的自己。
"我要重新開始。"
鏡中的女孩露出一個決絕的微笑。
"不要什麼驕傲,不要什麼算計,就堂堂正正地追求他。"
"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
"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一輩子。"
白藝震驚地看著女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已經有……"
"我知道。"瞳羽打斷母親,眼神亮得驚人,"但那又怎樣?結婚還能離婚呢。"
她轉身拉開衣櫃,將那些精心挑選的"高嶺之花"風格的衣服統統扔到床上。
"從今天開始,我要做最真實的瞳羽。"
"愛他,就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訴他。"
白藝看著女兒近乎偏執的眼神,終於明白——
這個驕傲了快20年的女孩,在徹底破碎後,以一種更極端的方式重生了。
窗外,朝陽完全升起,將瞳羽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那將是一條比從前更加執拗,更加瘋狂的路。
——但這一次,她不會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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