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上還殘留著夜露的濕氣，琴瑤哼著歌，手裡捧著一盒剛出爐的曲奇餅，腳步輕快地往穀雲家的方向走。
她今天特意起了個大早，烤了穀雲最喜歡的巧克力口味，還彆出心裁地在每一塊曲奇上都用糖霜畫了小小的愛心。
——第47次表白，也要元氣滿滿！
轉過街角時，琴瑤的腳步突然頓住了。
前方不遠處，瞳羽正站在便利店門口，手裡拿著一罐黑咖啡。
琴瑤的嘴角立刻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喲，這不是我們的高嶺之花嗎？"
她故意提高音量，腳步輕快地走過去，"怎麼，終於舍得從神壇上下來了？"
瞳羽轉過頭，眼下是明顯的青黑，素淨的臉上沒有一絲妝容，頭發也隻是隨意地紮成馬尾——完全不是她以往精致到頭發絲的模樣。
最讓琴瑤震驚的是，麵對她的嘲諷，瞳羽竟然沒有像往常一樣冷眼相對，而是露出了一個疲憊的微笑。
"是啊，下來了。"瞳羽的聲音沙啞，"摔得挺慘的。"
琴瑤愣住了，手中的曲奇盒差點掉在地上。
——這不對勁。
——那個永遠高高在上的瞳羽，怎麼會承認自己"摔得慘"？
她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瞳羽："你知道了？"
瞳羽擰開咖啡罐，仰頭灌了一大口，苦澀的液體讓她微微皺眉："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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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
"然後？"瞳羽輕笑一聲，眼神空洞，"然後我終於知道，他從來就沒喜歡過我。"
琴瑤的呼吸一滯。
雖然她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但親眼看到瞳羽親口承認，還是讓她心頭湧上一股異樣的快感。
"哈！"她忍不住笑出聲，"所以你現在這副模樣，是被拒絕後的自暴自棄？"
瞳羽沒有生氣，反而點了點頭："算是吧。"
她看向琴瑤手中的曲奇盒，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你這是要去表白？"
"當然！"琴瑤驕傲地揚起下巴，"第47次了！"
"沒用的。"
"什麼？"
"我說，沒用的。"瞳羽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鈍刀，"他不會接受的。"
琴瑤的臉色瞬間變了："你憑什麼這麼說？！"
"憑我昨天跪下來求他，他都沒有多看我一眼。"
瞳羽的眼神平靜得可怕，"憑他親口告訴我，他愛的是緋櫻。"
街道突然安靜下來。
琴瑤的手指死死捏著曲奇盒，漂亮的糖霜愛心被壓得變了形。
許久，她突然笑了："所以呢？"
瞳羽皺眉："什麼？"
"所以你就這樣放棄了？"琴瑤歪著頭，眼神挑釁，"這可不像你啊，瞳羽大小姐。"
瞳羽看著琴瑤倔強的表情"……我沒放棄。"
"那就好。"琴瑤轉身繼續往前走，聲音飄在晨風裡，"畢竟我們現在可是同一起跑線了，敗犬小姐。"
瞳羽站在原地，看著琴瑤遠去的背影，突然笑出了聲。
——是啊，都是敗犬。
——一個曾經高高在上，一個死纏爛打。
——最後卻落得同樣的下場。
她仰頭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將空罐精準地投進垃圾桶。
——但遊戲還沒結束。
——隻要還活著，就還有翻盤的可能。
陽光漸漸強烈起來，照在兩個背道而馳的女孩身上，將她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一個依舊捧著曲奇餅，昂首挺胸地走向注定失敗的戰場；一個攥緊了拳頭，眼中燃燒著破釜沉舟的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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