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經成年,無不良引導,讀者看到的與現實常識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處理)
"這..."穀雲眉頭微蹙,"你準備這個做什麼?"
千辰從抽屜裡取出另一個信封,推到他麵前:"這是我的嫁妝清單,價值與聘禮相當。"
穀雲打開信封,裡麵密密麻麻列著:繡花嫁衣一套、金首飾若乾、蠶絲被六床、瓷器茶具一套...甚至還有一套位於城郊小公寓的房產證複印件。
"你買了房子?"穀雲震驚地抬頭。
千辰輕輕點頭:"用畫作的稿費和家裡的資助。不大,八十平,但地段尚可。"她頓了頓。
"這樣...就算是左手到右手了。"
陽光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投下細密的陰影。
穀雲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她不想讓任何人覺得她貪圖穀家的錢財,哪怕是形式上的聘禮,她也要用等值的嫁妝來平衡。
"千辰..."穀雲的聲音有些啞,"你不必做到這種地步。"
"我想做。"千辰抬起眼,眸子裡盛著固執的溫柔,"婚姻是結兩姓之好,不是買賣。"
她起身走向衣櫃,從最底層取出一隻錦盒。盒中整齊疊放著一件大紅嫁衣,金線繡的鳳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從描樣到繡成,用了四百二十一天。"她輕撫嫁衣上的紋樣,"每一針都在想你。"
穀雲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見過千辰畫畫時的專注,卻從未想過她會把同樣的耐心用在繡一件可能永遠穿不上的嫁衣上。
"聘禮的錢..."千辰突然說,"我會存在聯名賬戶裡,婚後還是你的。"
"婚後?"穀雲苦笑,"你真的覺得..."
"不知道。"千辰打斷他,將嫁衣小心地放回錦盒,"但準備著,總沒錯。"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窗外,一隻知更鳥落在枝頭,啾啾叫了兩聲又飛走。
穀雲的目光掃過房間裡那些精心準備的物件——梳妝台上擺著新買的胭脂水粉,床頭掛著一對繡著"囍"字的香囊,甚至連窗簾都換成了喜慶的紅色。
這個曾經滿是墨香畫意的房間,如今處處透著待嫁的喜氣。
"你父母知道嗎?"他突然問。
千辰正在整理首飾的手頓了一下:"家父說...嫁妝是女子的底氣。"
她從首飾盒底層取出一對翡翠鐲子:"這是祖母給的,傳了三代。"
鐲子通透如水,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本來該由婆婆給媳婦..."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停住了,耳尖微微泛紅。
穀雲看著那對價值不菲的鐲子,胸口發悶。
他比誰都清楚,千辰這些看似傳統的準備背後,藏著一顆多麼驕傲又卑微的心——驕傲到不願占人半分便宜,卑微到願意用一生去等一個可能永遠不會實現的夢。
"千辰。"他深吸一口氣,"如果...我是說如果,最後我沒能..."
"那這些就是我的嫁妝。"千辰平靜地合上首飾盒,"帶著它們,我可以體麵地獨居。"
陽光透過窗欞,在她素白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的語氣那麼淡然,仿佛隻是在討論明天的天氣,而不是自己可能孤獨終老的未來。
以前她還會因為他的靠近而臉紅,而現在,她已經能坦然地將自己的一生攤開在他麵前,不避不讓。
"...嫁衣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