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不願提起卻必須記住的曆史。七天七夜,一座中部小城,被兩萬人守成焦土,卻未曾輕言放棄。
我站在紀念碑前,風吹過階梯,兩旁老槐樹發出“沙沙”的聲音,如哭亦如訴。
講解員是位穿灰色製服的青年,他說:“每年八一,我們會有祭奠儀式,但平時來的人不多。”
我問他:“你不覺得冷清嗎?”
他搖頭:“碑不為熱鬨而立,碑是給時間立的。”
我望著那碑上一個個刻名,想象他們不曾遠走的魂魄,還在這座城的夜裡巡視。
我寫下:
“衡陽的血,不喊冤。它不在曆史書裡,而在夜裡你路過江邊時,那一瞬莫名泛起的鼻酸裡。”
四、南嶽腳下:五嶽獨秀與心中的山
在衡陽,不能不去南嶽衡山。
我坐早班車抵達山腳,沿著石階一路登上半山腰。山風清烈,鬆濤陣陣。腳下是雲霧環繞的山林,身邊是香火繚繞的寺廟。
我在南天門前遇見一個來還願的女人,她帶著母親,說是感謝南嶽保佑她考上了大學。
我問她:“你信嗎?”
她點頭:“我不隻信南嶽,也信我媽。”
我微笑,心裡卻突然泛起一絲酸楚——我記得小時候也是母親牽著我的手,在這條台階上一步一步地走,我們沒有說什麼偉大的願望,隻是希望“平安”。
我寫下:
“南嶽之所以靈,不是神靈靈,而是人心真。每一個走上山的人,都帶著一個不想說出口的願望,山不問,但聽。”
五、地圖與故土低音的歸鄉章
那夜,我回到兒時的家,老屋早已翻新,隻有牆角那塊刻著“阿蒙”名字的磚還在。
我攤開地圖,將長江之水一路連至湘江,再標注衡陽城中南嶽、書院、江岸、老家,紅線盤繞,如心臟的血管緩緩跳動。
我寫下:
“衡陽不是一個歸處,它是一個起點。它不是繁華,不是勢能,它是血脈,是你說出‘我是哪裡人’時,那個‘哪裡’的本身。《地球交響曲》在此奏響歸鄉章,琴聲不響亮,卻最真實;節奏不快,卻最穩妥。它在耳邊說:你看了很多世界,但這個地方,先看過你。”
我望著窗外月光灑落在湘江水麵,如母親未眠的目光。
我輕聲念出:
“明天,我該出發了,離開家鄉,去下一程。可我知道——我帶走的不止是故事,是一塊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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