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一位白發導遊說:“你看那塊像戰鼓,那塊像鷹嘴,那邊像兩口親嘴的石人。”
我問:“你小時候害怕這石林嗎?”
她說:“小時候在裡麵迷過路,現在知道,那些不是迷,是提醒。”
“提醒什麼?”
“提醒我們腳下有老祖宗。”
我寫下:
“恩施的山不靠險峻出名,而靠寓意;
石林是字典,每塊石頭都是一個音節。”
五、下鄉訪寨:屋簷下的舊歌與新事
第四天,我走入鶴峰縣的一個苗寨,在一戶人家借宿。
木屋裡鋪著青石板,灶台還燒著柴火。女主人是位織布高手,她邊織邊講,她的丈夫在深圳打工,兒子在縣中讀書,隻有她守著家與布。
“你覺得還值嗎?”我問。
她抬頭看我一眼,說:“等他們回來,有布可穿,有飯可吃,有話可講,那就值。”
夜裡,我坐在吊腳樓的廊下,聽她哼起苗歌,那調子婉轉回旋,像水纏石。
我寫下:
“恩施的留守不是孤獨,而是一種信念;
家,不是等誰歸,而是為誰留。”
六、夜歸恩施城:霧中燈火如畫
我最後一晚回到恩施城區。
夜晚的恩施沒有大城市的耀眼燈牌,卻有一種山中獨有的溫和光芒。
我在鳳凰山公園俯瞰整座城,星星點點的燈光像藏在雲霧中的煙火。
幾個年輕人坐在草地上放著音樂,唱著民謠。我坐過去,他們也不問我是哪裡人,隻遞來一罐汽水。
我寫下:
“恩施的城市,不是去抵抗山的約束,而是學會與山共眠;
燈光不需要亮到刺眼,夠看清路就好。”
七、地圖落筆·下一站荊州
五天恩施之行,我從清江走到石林,從苗寨走進土司城,從古歌走入現代夜市。
這是一座不爭不搶的城市。
她用山的寬厚包裹民族的柔軟,用水的清音流轉生活的節奏。她不站在曆史顯赫之上,卻用日常、節令、語言、歌聲編織出獨一無二的文明織錦。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武陵山心臟、巴楚之西、溪穀密語之地鄭重落筆:
“第161章,恩施已記。
她是雲中藏情的女兒,石中刻夢的山魂,
是我腳下最溫柔的一塊土地。”
下一站,是荊州。
我要走出山地,返回江漢平原,去那座三國古都、楚文化核心的水城,聽楚歌楚辭,重走荊州八景之路。
我收好筆記,向東望去,輕聲說:
“我從山裡走出,帶著歌與霧——荊州,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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