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吳阿蒙。
從阜陽踏上東行之路,車窗外的麥田漸漸讓位於大片的湖泊與濕地。江淮平原在這裡稍稍收緊脈絡,將水與路、人與貨、南與北,悄然彙聚於一座城市。
蚌埠。
一座因為一座橋而興起,又因一列列火車而通南北的城市。她沒有揚州的婉約、也不似南京的厚重,但她是江淮地帶最早睜眼看世界的城市之一。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淮河之濱、龍子湖畔、橋梁交彙的樞紐點鄭重落筆:
“第186站:蚌埠。
她是一座橋,但不僅僅是橋;
她是一個口岸,但遠不止貨物。”
一、蚌埠鐵路橋:火車轟鳴中的時代信號
我來到蚌埠鐵路橋下,那是座曆經風雨的老橋,曾是南北交通的命脈。鐵軌在陽光下泛出鐵鏽色的光芒,一列綠皮車緩緩駛過,轟鳴聲如曆史的喘息。
我閉上眼,仿佛能聽到幾十年前,肩挑手扛的搬運工人在橋頭吆喝;也仿佛看見那一封封來自北方工廠、南方碼頭的信,隨火車帶來未來的希望。
一位鐵路退休工人坐在橋下的石墩上曬太陽,他指著遠方說:
“你看,這橋啊,不光過火車,也讓我們家人能回家。”
我寫下:
“蚌埠的鐵軌,不隻是通向遠方的路,
更是南北文化第一次正麵相遇的手勢。”
二、龍子湖畔:水中之眼,夢中的鏡
城市的正中心,有一片遼闊的湖——龍子湖。
湖水靜靜流淌,似鏡似夢。湖邊的跑道上,有老人打太極,也有年輕情侶在拍照。湖心有亭,映著天色,有種說不出的清逸。
湖的東岸,有一塊碑刻,上麵寫著“龍子吐珠,澤潤四方”。
我在湖邊坐了一整個下午,看著城市的倒影變幻,從午後白光到傍晚金黃,再到夜裡浮起燈火。
我寫下:
“蚌埠的湖,不靠山之偉岸,不憑水之洶湧,
她以一片平靜,承載所有奔波後的歇息與回望。”
三、張公山舊鎮:市井之中,風骨不散
第三日,我走進張公山舊鎮。
小巷裡賣豆腐腦、鍋貼的攤點依舊,炊煙在屋簷上彎出老蚌埠的輪廓。年久的石板路上,有店家鋪著老式棉布,也有書攤攤主在賣舊版連環畫。
一位賣燒餅的大爺告訴我,他祖上三代都在這裡做吃食,“我們不講花樣,隻講良心。一個燒餅,香得要靠傳承。”
我嘗了一口他手裡的燒餅,酥香中竟有淡淡酒味,他說那是老酒麵發出來的。
我寫下:
“蚌埠的味道,不在菜單上,
它藏在時光與火候之間,講究得像一位沉默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