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吳阿蒙。
告彆淮南礦區的最後一道夕陽,我沿著城市東南側的高速駛向一座“不斷長高的城市”——合肥。
車子駛入合肥市區時,是淩晨一點。
但城市的燈還亮著,街頭仍有青年騎著共享電單車,地鐵施工區燈火通明,高樓的玻璃幕牆反射著現代生活的節奏感。是的,這座城市在深夜也不睡覺。
合肥,是安徽的省會,卻遠不止省會。她像是個沉默不語的技術者,用十年時間,悄悄將自己從一座中部小城,鍛造成了全國矚目的“科學島”。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巢湖之濱、合淮交界、知識與火焰共生之地鄭重落筆:
“第188站:合肥。
她是東部的後花園,也是中部的發動機;
她用芯片與稻米並存的方式,寫下屬於時代的注腳。”
一、中國聲穀:矽片之城的耳語與呐喊
我第一站來到中國聲穀園區。
這裡彙聚著數百家人工智能公司,從語音識彆到芯片製造,從大數據算法到智能硬件,一個個不知名的實驗室,在沉默中改變世界。
園區裡的年輕工程師們戴著工牌、拿著咖啡、交談節奏快得像跳動的代碼。有人告訴我:“我們在訓練機器說話,但更希望的是讓人不再沉默。”
我看見一麵玻璃牆上寫著:
“如果合肥是一塊芯片,那麼我們就是它的電流。”
我寫下:
“合肥的科技,不靠喧嘩,隻靠熱力;
她不是想做明星,而是要做電源。
在一場場不被看見的試驗裡,把未來悄悄做出來。”
二、包河與巢湖:湖水之下,千年溫柔
第二日,我驅車繞巢湖一周,從包河區出發,過濱湖新區、抵廬江邊界。
沿湖而行,風吹水麵,水鳥盤旋。有人在湖邊跑步,也有老者坐著垂釣。水很寬,心也很寬。
導遊介紹巢湖“水中有山”的傳說,也講到湖區“九年十澇”的往事。合肥人修了堤,也修了心,用現代排澇體係守住千年湖泊的柔情。
我寫下:
“合肥的水,不是江南的細膩,
而是理性中的浪漫;
她不會滴滴答答地吟詩,
而是用科學與工程,默默守住一座城的呼吸。”
三、三河古鎮:古橋、老街與青春的並行曲
第三日,我前往三河古鎮。
這是我這次合肥之行最意外的溫柔處。古鎮因水得名,三河交彙,有橋有渡,煙雨青石,舊屋沿街。與其他古鎮不同的是,遊客不多,居民依舊在這裡生活。
我坐在一家茶館裡,聽掌櫃講三河老街如何在洪水中屹立,又如何在歲月中老去。他指著窗外說:
“你看那石橋,站了四百年。我們說話的方式、走路的節奏,都跟著它。”
我寫下:
“合肥的老,不是曆史書的標簽;
是你不經意踢到的一塊石頭,也是你在水麵看到的一道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