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吳阿蒙。
從三門峽跨河而西,我進入山西的南大門——運城。
這是一座背靠中條山、麵朝黃河水的城市;也是關公故裡,鹽池之鄉,晉南文化的重鎮。她沒有山西北方的硬冷,也不似南方的軟潤,而是一種介於剛與柔之間的剛正之地,承載著信義、鹽澤、古道與今風。
我來,是想在這片晉南平原上,走近關公的身影,走入鹽池的光影,也走進一個城市最原生態的信仰與生活。
一、解州關帝廟:廟宇之上的道德力場
我的第一站是解州。
關帝廟高牆深院,正殿巍峨,廊簷雕龍畫鳳,柏樹蒼翠挺拔。遊客不少,但都不喧嘩,像是默契般地尊重一種氣場。
我跟隨香火繚繞走到殿中,隻見關羽坐像眉目分明,眉間一線英氣,肅然不怒而威。一位剛剛參拜完的青年男人對我說:“我小時候被教做人要‘像關公’,現在也這麼教我兒子。”
我在廟碑前寫下:
“運城的廟,不隻求香火旺盛,
更是將信義兩字種進城市骨頭的儀式。
她不是宗教,是家風。”
二、運城鹽池:鹽光之間的歲月與溫情
第二日,我去了運城鹽池。
秋末冬初,鹽池風大,水色微紅,陽光下晶瑩剔透,猶如大地之上的琥珀網。一位鹽工正推著木耙劃動,他的背影在白光中拉長,仿佛一幅流動的版畫。
我問他鹽池的辛苦,他抬頭一笑:“沒法子,老天爺給的地,咱得乾。”
他遞給我一塊曬好的鹽結晶,邊走邊說:“你看,這一粒鹽,不值錢,但全村人靠它活。”
我寫下:
“運城的鹽,不隻是味道,
而是一種在風沙中不改的執著。
她不耀眼,卻讓生活有了底味。”
三、中條山南麓的古村:泥土中的家國餘韻
我乘車往南,深入中條山腳下的小村莊。
石屋沿坡而建,雞犬相聞。村中老人正在修補家門前的木柵欄,遠處炊煙嫋嫋。我隨他坐在門口,他遞來一杯自釀的黃酒,說:“你年輕,路長,記得走正道。”
我點頭。他眼神清澈,話不多,卻像中條山一樣沉穩。
我寫下:
“運城的山,不高,也不廣,
但她藏著的,是中國式父輩的沉默和方向。
她不說教,卻給你指路。”
四、永濟蒲津渡與鸛雀樓:詩裡的地理,詞外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