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號樓兌字賭廳內,驟然熄滅的應急燈重新亮起,泛著詭異的青紫色光芒。燈管在天花板上輕微震顫,將牆壁上的“兌”字招牌映照得如同滴血的符咒,投射出的光影扭曲變形,讓整個空間顯得陰森可怖。
臥潮七趾身著青衫,指間金珍珠串泛著幽光,每顆珠子上的哭臉紋路在光影中若隱若現。
他立於賭廳中央,目光掃過賈道士與達琳。
“所有踏入兌宮之人,”七趾的聲音在青紫色光影中回蕩,“此刻唯有一途——與我賭牌。”
他打了個響指,一張刻滿扭曲符文的長形賭桌憑空浮現,桌麵符文在燈光下滲出淡淡血光,四副德州撲克牌整齊碼放,牌麵圖案竟是哭嚎的骷髏與絞刑架,在光影中仿佛正緩緩蠕動。
“我不玩!放我出去!”穿貂皮大衣的婦人尖叫著衝向安全出口,身後十餘名賭客緊隨其後。李芳嘴唇顫抖,下意識想跟上去,卻被趙老栓用拐杖輕輕攔住。賈道士喉結滾動,偷瞄達琳緊抿的嘴唇,硬生生將邁向左側的腳收了回來。
“選擇離開者,站左側;願賭者,站右側。”七趾嘴角勾起詭異弧度,青紫色燈光在他臉上切割出猙獰的陰影。
頃刻間,左側區域擠滿了人,十幾名灰衣保安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要站左還是站右。賈道士深吸一口氣,拽著達琳站到右側,看見另外兩個站右邊的人,一個女經理打扮,另一個則是個老男人。
“很好。”七趾話音未落,左側區域的女荷官們突然集體轉身——她們的麵容在青紫色燈光下融化成瀝青般的黑色流體,長發根根豎起如鋼針,指甲暴長至尺餘,在燈光下泛著幽藍的金屬光澤。
“啊——!”慘叫聲驟起。黑膚妖怪們動作迅捷如電,利爪撕裂皮肉的聲響混著骨骼碎裂聲,在青紫色光影中顯得格外刺耳。
穿貂皮的婦人被兩隻妖怪同時抓住四肢,身體瞬間被撕扯成兩半,飛濺的血液在燈光下呈現出詭異的暗紫色;灰衣保安的橡皮棍尚未揮出,便被攔腰斬斷,內臟灑落一地,在地麵上洇開大片深紫的血跡。
達琳捂住嘴強忍住嘔吐感,賈道士則瞪大雙眼——那些妖怪吞噬完活人後,身軀竟化作縷縷黑煙,在青紫色燈光中如墨滴入水般融入賭廳地麵,消失得無影無蹤。方才還喧鬨的左側區域,此刻隻剩斑駁的暗紫色血跡與零碎肢體,在詭異的燈光下散發著陣陣惡臭。
“在九宮格內,拒絕遊戲即失去生存資格。”七趾語氣平淡,青紫色燈光在他金牙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規則如此,雖有些浪費,卻也無可奈何。”
他踱步至賭桌主位,金珍珠串“嘩啦”作響,在光影中劃出一道道暗色弧線,“現在,場上僅剩四位玩家——你們先自報一下吧,死了彆當無名鬼。”
賈道士把桃木劍橫在身前,三角眼瞟向達琳:“貧道賈仁祿,道號九宮居士,龍虎山——”
“少吹牛逼,”七趾甩動金珍珠串,“下一個。”
達琳攥著紅桃q,亮紫色戲服袖口的血漬在燈光下泛黑:“達琳,夜場舞女……”她話音未落,趙老栓的雕花拐杖突然敲了敲地麵。
“趙老栓,”老男人沙啞的聲音像砂紙磨過木頭,左手袖口滑落露出褪色的牌九紋身,“年輕時在碼頭擺過牌攤。”他嘴角勾起自信的笑,指節在拐杖頭的雕花眼珠上摩挲——那是老千慣用的象牙牌夾機關。
穿黑製服的女經理李芳突然抓住桌沿,指甲刮得桌麵符文滋滋冒血:“我是李芳,管賭場放貸的……求求你放我走,我賬本裡還有三百萬……”
“放貸的?”七趾金牙閃過冷光,“上個月逼死的賭客,今晚該找你算賬了。”
他指節輕叩桌麵,目光依次掃過四人:“遊戲名為‘賭命撲克’。規則簡單:用手中底牌與公共牌組合牌型,輸家押注之物,歸贏家所有。”
七趾撚起金籌碼敲了敲桌麵,青紫色燈光在牌麵骷髏圖案上跳蕩:“規矩簡單——跟德州撲克一個路數。發牌時每人兩張底牌,我莊家一張暗牌。”
他指節敲了敲桌麵,繼續說道:“下注輪次你們先動,能跟注、加注或者棄牌。我最後出牌,可以過牌不加注。翻牌分三次:先亮三張公共牌,再轉牌一張,最後合牌一張。我莊家有個特權——能藏一張公共牌到最後,你們得猜著玩。”
趙老栓的拐杖在地麵敲出節奏,賈道士偷偷掐算卦象。七趾突然將金珍珠甩在桌上,瞬間化作五堆籌碼:“你們每人500黑籌碼,我守著2000金籌碼。誰搶光我的金籌碼就算贏。”他沒說完,地麵突然冒出半截白骨,嚇得達琳攥緊了煙灰缸。
“牌型就按你們凡間的比,順子、同花什麼的自己湊。現在——發牌!”
撲克牌如暗器般射出,賈道士接住兩張牌,低頭見是紅桃a與方塊k,牌麵圖案的天使翅膀正滲出黑血。達琳的底牌是紅桃q與方塊q,她用指甲在牌背絞刑架圖案上劃了道痕跡,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李芳顫抖著翻開底牌——梅花3與黑桃4,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趙老栓的底牌是黑桃j與方塊j,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握緊了手中的雕花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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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注階段,從你開始。”七趾指了指李芳。
李芳嘴唇哆嗦著,許久才擠出一句:“我……我棄牌。”她將梅花3與黑桃4推回桌麵,指甲在黑色製服上掐出白印。
七趾挑眉,金牙在燈光下閃過寒光:“棄牌者,罰100籌碼。”黑煙瞬間卷走李芳麵前的100籌碼,她脖頸瞬間浮現淡紅色印記,那是“賭命撲克”的標記,預示下輪將成為優先吞噬目標。
接著輪到趙老栓,他不動聲色地推上200籌碼:“我加注。”
賈道士看了看自己的牌,又看了看趙老栓,咬咬牙推上200籌碼:“貧道跟注!”
達琳猶豫了一下,想起趙老栓剛才的小動作,悄悄將100籌碼推了出去:“我跟注100。”
七趾指尖的金珍珠突然發燙,他盯著趙老栓的黑桃j,慢悠悠地說:“莊家……跟注。”
青紫色燈光猛地一亮,賭桌中央“啪”地翻出三張公共牌——梅花10、方塊9、黑桃8,牌麵圖案組合起來,竟像是個絞刑架。七趾指尖的金珍珠串突然飛出一顆,精準砸在方塊9上,那張牌瞬間被黑煙籠罩,隱入桌麵消失不見。“我隱藏一張公共牌,直到最後一張牌翻開前,它都是暗的。”
轉牌階段,翻開的公共牌是紅桃8。趙老栓看了看公共牌,又摸了摸自己的底牌,突然咳嗽一聲,手往桌子底下一伸,袖口滑出張紅桃9,飛快替換掉手中的方塊j。“順子!”趙老栓推上300籌碼,雕花拐杖頭在燈光下閃過金屬反光。
賈道士眼尖,看見趙老栓袖口藏著的磁性牌夾,正要提醒,卻見達琳用手肘輕撞他胳膊,示意看向趙老栓顫抖的小指——那裡戴著枚刻有“千”字的戒指。賈道士瞬間明白,趙老栓這是在出老千。
河牌階段,翻開的公共牌是紅桃10。賈道士的紅桃a與公共牌組成紅桃順子,達琳的紅桃q與方塊q加上公共牌,湊成了兩對q。
“攤牌吧。”七趾打了個響指,看向趙老栓,“你換牌換出紅桃9?你當我的牌是死物?”
桌麵猛地裂開一個血盆大口,趙老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向桌麵。“不!”他發出驚恐的慘叫,手中的拐杖“哐當”掉在地上,整個人被血盆大口吞噬,隻留下半截雕花杖頭在地上滾動。牌麵上的骷髏頭圖案此刻仿佛活了過來,正吧唧著嘴,像是剛吃完美食。
七趾翻開自己的底牌,是紅桃q,加上隱藏的紅桃j,組成了皇家同花順。“下一局,賭注翻倍。”青紫色燈光驟然轉紅,賭桌符文滲出的血珠彙聚成河,順著桌沿滴在賈道士顫抖的鞋麵上。
七趾翻開底牌紅桃q,敲出隱藏的紅桃j:"皇家同花順。"他指節輕叩桌麵,趙老栓的300籌碼被卷走,斷指處滲出的血滴在牌麵上,竟被骷髏圖案舔食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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