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淵從樹影裡走出來。
係統界麵在他視網膜上跳動,顯示著"威脅值97"——這是方大平上次在擂台被他當眾揭短後,左冷禪親自批注的"必殺名單"。"不是我要殺你。"他撚訣指向那團雷火,"是你不該帶著左冷禪的密信離開七俠鎮。"
方大平瞳孔驟縮。
他想起今早收拾包袱時,師父的信從裡衣滑落——"若陸九淵留你,便毒殺;若他放你,便回嵩山複命"。
原來這說書人連他藏在鞋底的毒囊都看得透。
雷火落下的瞬間,方大平聽見自己的骨頭發出碎裂聲。
他望著雪地上逐漸擴散的血漬,突然想起佟掌櫃的桂花糕,甜得發膩的桂花香混著鐵鏽味湧進喉嚨。
原來最狠的不是埋在地底的酒,是你以為能燒十年的火,剛點著就被人潑了冰水。
同福客棧的燭火還亮著時,上官海棠攥著密信衝進了門。
她的繡鞋沾著泥,發簪歪在耳後,往日梳得整整齊齊的垂絲步搖此刻散成幾縷,倒比平時多了幾分鮮活:"陸先生,我得回京城了。"密信被她捏得發皺,邊角還沾著朱砂印泥,"出雲國使者帶著秘寶進京,護龍山莊要查..."
話沒說完,她便看見陸九淵推過來的荷包。
那是用說書人常穿的月白衫改的,針腳歪歪扭扭,卻繡著朵極小的海棠花:"前日你問"欲買桂花同載酒"的下句,我寫在裡麵了。"
上官海棠指尖微顫。
她記得昨日說書時,陸九淵講到"故人一彆何時見",眼尾掃過她時頓了頓。
此刻她把荷包係在腰間,能摸到裡麵那張薄紙的輪廓,像塊滾燙的玉:"那...那下句到底是什麼?"
陸九淵望著窗外漸停的雪。
東南方的天空浮著層青灰色,像塊浸了水的絹帕——他想起係統提示裡突然出現的"護龍山莊·警告"。"等你回來時,我再說。"他笑了笑,眼底卻像藏著把沒出鞘的劍,"記得,進了宮城,莫要輕易信人。"
上官海棠翻身上馬時,晨霧正漫過鎮口的石牌樓。
她摸了摸腰間的荷包,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陸九淵的聲音:"若鐵膽神侯問起我..."
話音被風聲卷散。
她回頭望去,隻見說書人立在客棧門前,月白衫角被風掀起,倒像是片要飄走的雲。
護龍山莊的飛簷在晨霧裡若隱若現。
鐵膽神侯捏著密報的手頓了頓。
密報最末寫著:"陸九淵與上官海棠過從甚密,昨日贈其貼身物件。"他望著案頭那尊鎏金麒麟,嘴角勾起半分笑意:"傳上官海棠,明日卯時三刻,大殿見。"
晨鐘恰在此時撞響。
餘音裡,上官海棠的馬蹄聲正朝著京城方向,越去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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