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躺在病床上的父親,一邊是自己長久秉持的自負。
張蕾並沒有猶豫太久。
不一會兒,杜秋生額頭處,便多出塊乾燥的手帕。
伴著汗水漸漸擦去,屬於張蕾的那份少女芳香開始彌散,他的耳邊也傳來了一段話。
“治好我爸,這些事我都可以無視,甚至我還會給你一筆,你這輩子都無法觸碰的富貴,但我爸要是出了事,你也彆想好過!”
“你和那個朱誌華還真是一對兒,有錢人說話都這麼強勢嗎?”
鬥著嘴,杜秋生手上並沒有停。
伴著銀針時而抖動時日刺探,老廠長張永年的指尖,也突然動了動。
與麵露激動的張蕾不同。
朱誌華見狀,額頭幾乎順便便爬滿了冷汗。
縱然他有意壓低了聲音,但話語中那份焦躁,還是清晰傳給了黃文斌。
“這就是你說的必死?為什麼張永年有動靜了!”
“不應該啊。”
黃文斌早已看傻了眼。
以他的醫術造詣和經驗而言,縱使杜秋生針灸起效,也該是半個月後的事。
中間空處的時日,他黃文斌早已拿錢走人。
可…
失控的局勢,令黃文斌頓時緊張了起來。
張永年不死,他一分錢拿不到也就罷了,說不定就連積攢了大半輩子的名聲,也要就此葬送。
怎麼辦?
怎麼辦!
惶恐,焦躁,不住在黃文斌心頭徘徊。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杜秋生卻在又刺下一針後,將反應愈發強烈的張永年扯了起來。
“你乾什麼?!”
張蕾幾乎是應激般喊了一聲。
可她等來的回應,反倒是杜秋生用儘全力,拍在父親身上的一掌!
嘭
床幃一蕩。
肉眼可見的氣浪瞬間衝出。
守在床邊的張蕾,發絲飛揚之際,更是忍不住退了兩步。
但她卻並沒有功夫關注自身,而是睜大了雙眼,眼睜睜看著父親口中,噴出了一口黑血!
這近乎慘烈的異狀下,是杜秋生那波瀾不驚的眼神。
一掌過後,他指尖同時攜起幾枚銀針,瞬間便刺入了張永年各處大穴。
內外催動下,後者的身體頓時有了反應。
無數細小血珠,幾乎在同一時間,自張永年各處毛孔中溢出,轉瞬便將他染成了個血人。
這一幕落在杜秋生與黃文斌眼中,自然是再正常不過的排毒。
可其餘幾人,則根本無法理解。
察覺到張蕾與朱誌華眼中的驚駭,黃文斌瞬間便意識到,他脫身的機會,興許就藏在這裡。
“杜秋生,你難道不知道老廠長的身體情況嗎,居然還敢刺激張廠長!”
“我隻是在幫他排毒而已。”
眼下已經渡過了最危險的時刻,杜秋生也不用時刻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