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製衡,便是神農訣帝王篇中,最為重要的一筆。
為了驗證,杜秋生特意多在張家留了一天。
不到下午,張家便接連響起了電話。
其中內容則大多一致。
無非是最近生意緊張,實在勻不出器械,還有甚者更是直言,程凱給的壓力太大,他們倒是想供貨,但實在敵不過昌盛礦業。
對這些或是編織謊言,或是選擇坦誠的說辭,張永年倒是回答都一樣。
無非就是一句話。
“沒事,供不上就算了。”
等來句抱歉後,這通電話就算完了事。
再度聽到盲音,張永年放下電話的同時,已然看向了杜秋生。
“咱們成功了,就算是程凱,想一口氣拿下這麼多供貨商,想來也付出了不少代價,更不用說還有幾個我的老朋友。”
“你手上還有人嗎?”
“有,程凱想拿下我,也得費點兒功夫。”
有了張永年的話,杜秋生也放心不少。
沒敢耽擱。
次日一早,他便孤身一人去往了昌盛礦業。
許是沒了白薇陪同的緣故,杜秋生此行倒是沒招致太多注意。
可他如那天一樣,想等到老耿時,卻無奈撲了個空。
供給杜秋生調查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前兩天,白薇還跑去杜家一趟,說崔誌國已經回大隊轉了幾次。
看樣子,後者怕是用不了一個月,就要重新成了通往礦場的攔路虎。
心煩意亂之下,杜秋生摸了摸胸口煙盒。
不過是握在手中片刻,煙盒上就已沾染上了一層煤灰。
看著遠處工人,杜秋生索性拿出一根,銜在口中體會起了這種感覺。
濃重煙霧入口,嗆的他一時有些咳嗽。
就在此刻,一個滿臉煤灰,棉衣更是因為炎熱夏季,被脫去大半的男人,突然蹲了下來。
“煙不是這麼抽的。”
“老耿?!”
一抬頭,杜秋生又驚又喜。
他本想照舊將整個煙盒遞去,誰成想老耿卻隻是,接過杜秋生指尖香煙,便匆匆吸了一口。
伴著滿臉暢快,他又吐出了一條煙氣。
“看到了嗎?”
言畢,老耿隨手將煙遞回。
隻是煙嘴上,除了尼古丁留下的焦黃外,更多則是黑灰。
許是杜秋生臉上不自主露出的表情,被老耿捕捉到了一絲。
他也沒說話,隻是默默將煙收了回去。
“我不是那個意思。”
“娃娃,我知道你心裡嫌棄這行當,但凡有彆的機會,我也不想乾這玩意兒,天天都是苦力活就算了,還得就著煤灰吃飯。”
說到這兒,老耿手中煙卷已經燃儘。
擺了擺手,拒絕了杜秋生,他轉而從自己胸口,掏出了一根手搓的旱煙。
“你回去,聯係你那大隊長沒,我看你小子白白淨淨,穿的也挺乾淨,可不像村裡的窮人家。”
“聯係了,他說他去想辦法。”
杜秋生聽出了內裡貓膩,索性編了個小謊,轉而繼續道。
“耿叔,他不就是個我們村兒的大隊長嗎,到底有啥能耐。”
“這你可就小看人家了吧?”
說到這兒,老耿微微回頭,打量了杜秋生幾眼。
“崔誌國那狗東西可陰著呢,程凱算有錢人了吧?”
“是,他要是不算,彆說咱附近的村子了,怕是鎮上也沒個有錢人。”
“就是程凱的煤,想從石水村運出去,他都要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