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電話問看他的老師!”雷長生說著摸出手機,撥通了王老師的電話。
“雷宇天爸爸,怎麼了?雷宇天不在家啊?”
“老師,你送他到了家門口的嗎?”
“到了的啊,我還反複叮囑他就在家門前等你,不要亂跑。”
“我呢哈兒回來,家門口沒得人!”
“那他去哪裡了?你當時在電話裡說他可以一個人在家的。”
“他是可以噻,前頭那一個月,我把他接回去了有時候還是沒有在屋頭。”
“那啷個辦呢?”
“我再到處找找看!”雷長生掛了電話。
“大哥,你去學校看看嘛!說不定他又去學校了。”溫美說,“你以後有事情,喊他到我屋來嘛!”
“你不是天天要去打麻將嗎?”
“我不是天天都要去打麻將的,有事情還是可以不去噻!大哥,今後你有事不能回來就跟我打電話嘛!我可以去學校接他,接了再帶到我屋頭耍!他反正都是耍過嘛,隻要不要我輔導他做作業都得行!”
“謝謝美美!”雷長生這時覺得,溫美真是人美心善。原來有個鄰居還是挺好的!
“你快點兒去找他!”溫美說著端著碗進了屋。
雷長生從溫美家後麵的小路向學校跑去。雷宇天那次找不著路,就是走到溫美家了。
雷宇天在黑板上畫滿了,都是些不成形的線。他拿起黑板擦,把黑板上的東西都擦得乾乾淨淨的。他站在老師的教凳上,同時拿著幾支彩色粉筆,從黑板的上麵畫到黑板的下麵,又從黑板的左邊畫到黑板的右邊。
雷宇天跳下凳子,跑到位置上去看黑板。他發現,他用幾支彩色粉筆同時畫的還很好看,就像他在老家下大雨後,看見天上出現的那個杠(老年人對彩虹的方言叫法)。他不知道那叫彩虹,隻曉得那個掛在天上很好看很好看!
雷宇天回過頭,見後麵還有一塊黑板,他興奮地跑到前麵拿起黑板擦,就把後麵黑板上辦的板報擦了個乾淨。
“嘿嘿嘿,我來畫個天浪個那麼)大的!”雷宇天握著一把彩色粉筆,使勁地在黑板上畫起來。
“雷宇天,雷宇天!”雷長生已經來到了校門外。
雷宇天聽見了他老爹在叫他,就停止了畫,跑過去把電燈關了,他縮在角落裡。這樣,即使雷長生進來了,也找不到他。他現在一門心思想的就是把後麵的黑板畫滿,他這不是才開了個頭嗎?
雷長生在外麵喊,住在學校附近的人都出來了。
“學校都鎖門了,怕沒得娃兒在學校裡哦!”
“我剛剛收活路的時候,看到陳老師就去街上吃飯了。”
“我還聽見陳老師在吼那些娃兒快點兒回去。後頭就沒有看見學生娃兒了!”
“天都黑完了,學校裡頭黑黢黢的,啷個可能有娃兒嘛?”
“你娃兒好大嘛?”
“讀一年級!”
“哦!是不是那個哈——那個嘿板那個娃兒嘛?”
“對頭,就是他,他是有點兒莽!”
“那你不好生照到,聽說有人販子喲!”
“電視新聞頭在說,那些人販子到處竄!”
“沒得事,他娃兒是莽的更好,那種沒得人要!”
雷長生的心又被狠狠紮了,他的莽子兒子就那麼孬嗎?人販子都會嫌棄嗎?
“那不一定,我聽到有人說,莽的就拿去弄成殘廢,人販子再說娃兒是他的,他就好去騙錢。”
“那怕是亂說哦!呢哈兒國家法律這麼嚴,人販子被抓到的話,罪大得很!”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雷長生不想聽這些人的碎語閒話,就從垃圾池旁邊的小路走了。
雷宇天沒有聽見他老爹叫他了,就又去打開電燈,握著一把彩色粉筆繼續在後麵黑板上作畫。
雷宇天畫完矮處,又把自己的凳子端到黑板前,站上去畫他之前夠不著的地方。
黑板畫滿了,雷宇天相當滿意。他站在那裡欣賞著自己的傑作,一會兒看前麵黑板,一會兒又看後麵黑板。
“咕咕咕嚕!”雷宇天的肚子唱起歌來,他才想起他還沒有吃晚飯。
雷宇天來到窗前,手撐在窗台上,一下子就坐了上去。他把頭先伸出去,然後再把身體順了出去。他撿起地上的書包,提著就向洗碗槽那邊跑去。
雷長生沿著小路,看到人家就去敲門問,那些人都說沒有看見雷長生說的那樣的娃兒。
“你還是去學校看看嘛,天都黑了!你說你娃兒的腦殼都比彆個娃兒的腦殼扁些長些,應該嘿好很好)認,見過的人都應該有印象!”
“麻煩了,我又去找看!”雷長生又沿著小路返回學校,這次他不問人,就走得很快。
雷宇天來到校門口,把書包從鐵門下麵扔了出去,然後試著往鐵門下麵鑽出去,結果鐵門下麵還是太矮了,他卡著差點兒退不回去。他就是不長記性,不是鑽過嗎?不是沒有成功嗎?
雷宇天從地上和鐵門之間退了出來,還是扒著鐵門,從縫裡鑽了出去。
“雷宇天,你個死哈兒,你硬是在呢裡啊?”雷長生剛從小路轉過來,就看見兒子在彎腰撿書包。
“爸爸!”雷宇天提著書包,開心地向雷長生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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