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血戰的餘燼尚未冷卻,那吞噬了聖境的血腥道韻仍在九域上空隱隱作痛。萬法聖君之名如煌煌烈日,灼燒著所有聖地巨擘的尊嚴與神經。
然而,刻骨的仇恨與巨大的利益損失,如同毒蛇般啃噬著他們的聖心。
退縮?蟄伏?不!那意味著徹底喪失大陸霸權!
一股強烈的不甘與複仇的衝動,驅使著那幾位倉皇逃生的聖境老祖,以及他們背後怒火滔天的聖地,再一次於風暴的中心——烈陽穀深處那座永不熄滅的“焚天煉獄”核心——聚集。
焚天煉獄:熔爐怒火,暗流洶湧
灼熱的氣浪扭曲著空間,赤紅的岩漿在下方深淵咆哮奔騰。焚天聖君盤坐於巨大的熔岩王座之上,周身跳躍的金焰比往日黯淡許多,甚至隱隱透著一絲不穩的虛浮。
青嵐戰場上那柄燃燒的香火審判之矛帶來的死亡陰影,以及逃亡時的倉惶,如同烙印般灼燒著他的聖魂。
他模糊的金焰麵孔扭曲著,既有對李天刻骨的恨意,更有對玄冰、地元臨陣脫逃的滔天怒火。他需要一個交代,更需要一個能讓他挽回顏麵、一雪前恥的複仇計劃!
此次會議,由他發起,地點選在他最強勢的主場,意圖不言而喻——他烈陽穀,要做複仇的急先鋒!
空間劇烈波動,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麵。
一道裹挾著絕對零度寒流的慘白身影率先撕開空間,玄冰老祖踏出。他那模糊的冰晶麵孔上,幾道細微卻深刻的裂痕依舊清晰,周身散發的寒氣比往日更加刺骨陰鷙。
他沒有看焚天,而是徑直落座於左側一座由萬年玄冰凝結的座位上,寒氣與熔岩熱浪激烈對衝,發出滋滋的爆鳴,氣氛瞬間降至冰點。他帶來的,是毫不掩飾的冰冷怨懟和自保為先的盤算。
緊接著,一道土黃色、毫不起眼的流光悄無聲息地融入煉獄一角,凝聚成地元上人那模糊不清、仿佛由無數沙礫構成的身影。
他選擇了最邊緣的位置,氣息收斂到極致,如同真正融入大地,沉默得像一塊頑石。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種態度——一種不願再為他人火中取栗的疏離。
最後出現的,是代表天瀾聖地的北冥玄大長老。他形容枯槁,雙目赤紅,如同從墳墓中爬出的複仇之魂。
他身後沒有聖境老祖的威壓,隻有天瀾聖地萬年基業崩塌、聖主隕落帶來的無儘悲憤與孤注一擲的瘋狂!他一出現,那滔天的恨意便如同實質的寒風,席卷整個煉獄核心,讓焚天的金焰都為之一滯。
“諸位!”焚天聖君的聲音率先打破沉寂,如同悶雷在熔岩上空炸響,帶著強行壓製的怒意與主導者的姿態。
“萬法魔宮凶焰滔天,李天此獠以邪法弑聖,已成九域心腹大患!此仇不報,我等聖地顏麵何存?道統何存?今日聚首,當議定雷霆手段,集結所有底蘊,畢其功於一役,徹底踏平青嵐,將那魔頭挫骨揚灰,永絕後患!”
“畢其功於一役?”玄冰老祖的冷笑聲如同冰錐刮過,瞬間澆滅了焚天的開場氣勢。
他冰晶般的目光銳利如刀,直刺焚天:“焚天,收起你那套冠冕堂皇的說辭!青嵐一戰,若非你烈陽穀弟子貪功冒進,率先衝擊道宮左翼,打亂全局部署,何至於被對方戰陣分割?若非你焚天聖君臨陣未能及時牽製李天法相,致使北辰聖主孤身陷於神國核心,又豈會遭那魔頭毒手?!”
“玄冰!你血口噴人!”焚天聖君周身金焰轟然暴漲,熔岩王座都為之融化,怒極反笑:“貪功冒進?當時戰機稍縱即逝!倒是你玄冰!口口聲聲冰魄道則克製萬法,結果呢?你那引以為傲的冰魄道種,連那魔頭幾息都凍不住!還有你!”
他猛地轉向沉默的地元上人,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地元!你那枯竭波紋號稱可衰敗萬物本源,結果連那魔頭法相的一點油皮都沒蹭掉!北辰聖主遇險,你二人何在?!撕開空間逃得比誰都快!此刻倒有臉來指責本座?!”
“夠了!”北冥玄沙啞而淒厲的嘶吼如同受傷的野獸,瞬間壓過了焚天與玄冰的爭吵。
他雙目赤紅,死死盯著玄冰和地元,聲音因極致的恨意而顫抖:“玄冰!地元!我天瀾聖地待你們如盟友!北辰聖主更是視你們為臂膀!可你們…你們竟在聖主最需要援手之時,棄他而去!是你們的畏縮!是你們的自私!害死了聖主!葬送了我聖地萬載基業!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你們必須給天瀾一個交代!否則…”
他身上猛地騰起一股玉石俱焚的慘烈氣息,竟隱隱引動了隨身攜帶的某種禁忌之物,空間都為之扭曲!
“交代?”玄冰老祖麵對北冥玄那擇人而噬的目光,冰晶麵孔上的裂痕似乎更深了,但他依舊維持著冰冷的語調,甚至帶著一絲譏誚:“北冥玄,喪主之痛,本座理解。但你要交代?去向那萬法聖君李天要!是他殺了北辰!至於臨陣決策…哼,聖境之戰,瞬息萬變,豈是你這未曾親曆戰場之人能妄加評判的?當時局勢,合圍已成死局!強行救援,不過是徒增傷亡,將我等儘數葬送於那魔頭的香火祭壇之下!本座選擇保全有用之身,為聯盟留存反擊火種,何錯之有?”他將臨陣脫逃說得冠冕堂皇,字字句句都透著自保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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