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有個社員被熊瞎子咬死了。”黑水大隊書記道。
白杜鵑下意識的看向白誌勇。
白誌勇不愧是老江湖,吹著搪瓷缸裡的茉莉花茶,氣定神閒,就好像剛才的問話隻是隨口的閒聊,“熊瞎子下山了?”
“不是,那人帶著兒子上山打獵被熊瞎子咬死了,兒子逃過一劫,倒黴的是獵物還被彆人搶了。”
白杜鵑微微皺眉。
說什麼獵物被搶了,那熊是她用獵刀捅死的。
白誌勇依舊很沉得住氣,“哦?這麼說熊瞎子是那人的兒子打死的?”
“嗯,他是這麼說的。”
白誌勇喝了口茶,吧嗒著嘴,似乎在回味著茶的香味,“挺好,這樣我就又能多個幫手了,上山打野豬,帶他一個。”
黑水書記猶豫道,“他爹剛去世就讓他去打野豬……不太好吧。”
“你不是說他打死了熊瞎子嗎,這麼好的獵手當然要為大隊做貢獻了,不然我帶那些不懂行的民兵,他們幫不上忙還隻能添亂。”
黑水書記被說服了,“你說的對,能者多勞。”
“那人叫什麼名字?”白誌勇問。
“蘇青。”
白杜鵑手指攥緊了獵槍的背帶。
姓蘇,和蘇毅安一個姓。
白誌勇垂著眼皮,“你把蘇青叫來吧,再給我挑幾個民兵,我們現在上山轉轉,看看附近的地形。”
“行,我現在就找人叫蘇青過來,白爺你先在這等著……哦對了,你們帶來的那頭驢我讓人幫你們牽到牲口棚裡了,有人喂飼料,你就放心吧。”
白杜鵑張了張嘴,想要說話。
但黑水書記已經走了出去。
白杜鵑隻好把嘴閉上了。
她覺得自己沒辦法放心。
驢子對於牲口棚的仇恨……隻希望它能暫時安分一些。
半小時後,黑水書記召集來了十個人,有民兵也有社員,他指著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道,“他就是蘇青。”
白杜鵑緊盯著蘇青的臉。
白誌勇不著痕跡地看了她一眼。
白杜鵑微微點了一下頭:就是他!
白誌勇站起身,“行,我們出發。”
眾人跟在白誌勇身後,白杜鵑注意到蘇青板著臉,十分的不情願。
到了外麵白杜鵑解開狗鏈子,蘇青看到三條獵犬後眼神發光。
其他人也都嘖嘖誇讚,“真是好狗。”
“皮毛真亮。”
“這狗不便宜吧?”
對於這些問題,白誌勇裝聾,通通不予回答。
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聾一點很合理吧?
眾人見白誌勇不理他們也不在意,又去向白杜鵑打聽。
白杜鵑沒辦法裝聾,可她會裝高冷。
反正這裡麵就她一個女的,她冷一點這些人慢慢的也就不找她搭話了。
上山的時候白誌勇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蘇青是白毛小子叔叔的兒子。”
白杜鵑挑了挑眉毛。
蘇毅安父母去世的時候蘇青年紀和蘇毅安差不多,雖然搶奪家產的事與他無關,但他也享受到了奪來的福利。
而且從他跟自己親爹商量想要算計昂幫的事情上看,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眾人在附近的山裡轉悠了幾個小時,白誌勇摸清了周圍的環境。
四眼還找到了不少野豬糞便,以及野豬在樹上蹭癢留下的痕跡。
“這麼多的野豬,離大隊這麼近,它們這是想下山搶糧食吃啊。”黑水大隊的民兵和社員愁眉苦臉。
隻有蘇青臉上沒有一點愁的意思,他越看四眼和黑虎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