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鵑聽見隊伍前麵有人喊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把獵槍摘下來端在手裡。
她的動作太快,把蘇青看的一愣一愣的。
就算大隊宣傳了打虎女英雄,他實際上也沒把白杜鵑和女英雄這個詞兒聯想到一塊。
在人們的想象中,能打虎的女英雄應該是五大三粗,手掌像小蒲扇一樣,一腳能踢死一頭狼。
可是實際上的打虎女英雄,梳著兩條麻花辮,齒白唇紅的,還是個19歲的小姑娘。
蘇青愣神的功夫四眼、黑虎還有小玉已經躥了出去。
“大夥散開!”白誌勇高聲提醒。
社員和民兵們迅速向兩側閃開。
一頭足有三百多斤的大野豬被獵犬從灌木叢中驅趕出來。
大野豬的身後還跟著三頭半大的野豬,再後麵是一窩小野豬,小野豬的兩側跟著數頭母野豬。
“砰!”白誌勇一槍打中一頭半大的野豬。
三百多斤的大野豬緊貼著白誌勇的衣角飛馳而過。
白誌勇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跟在他身後的那些社員和民兵們哪見過這種刺激的場麵,頓時慌了手腳。
不過好在白誌勇之前喊了一嗓子,眾人都提前躲到了兩側。
大野豬橫衝直闖的過去,並沒有直接傷到人。
白杜鵑也躲到了一側,對著跑過去的另一頭大半野豬的後屁股放了一槍。
那頭野豬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還沒等它掙紮起來,黑虎和小玉撲上去,一左一右咬住了野豬的耳朵。
鉗狗的稱呼便來源於此。
像鉗子一樣的鉗住野豬,讓它動彈不得。
社員和民兵們見一下子就抓到兩頭野豬興奮極了,叫嚷著衝過來幫忙。
“用刀捅。”白杜鵑並沒有馬上過去補槍,而是抓緊時間重裝填
火藥。
社員們沒經驗,用刀捅了好幾下也沒捅死野豬。
野豬嗷嗷叫,拚命掙紮。
又捅了好幾刀,還是不見野豬躺下,白杜鵑對蘇青道,“你去幫幫忙。”
蘇青有點緊張,他其實根本不會打獵。
可是他想起大隊長找到他時說的話。
你連熊瞎子都能殺,打野豬還不是小菜一碟?
這時候他隻能怪他爹活著的時候到處標榜他們爺倆好打獵的事。
他們打獵隻是幌子,更多的是進山挖參,為自己的收入來源找個托詞。
打獵賺錢其他人知道了頂多就是羨慕而已。
要是挖參的事被大夥知道了,那就是妥妥的妒忌。
不懂行的人都會覺得打獵危險,要賣命。
挖土找人參多容易,也沒啥危險的,這麼賺錢的營生大夥都想乾。
所以蘇青和他爹一直以來都以打獵做幌子,在山裡挖參。
偶爾遇到獵物打幾下,像這種親自動手用刀捅死野豬的事,更是沒乾過。
蘇青拿著柴刀猶猶豫豫。
一旁按著野豬的社員們不耐煩了,“你快點啊,捅死了咱們還要去追剛才跑了的野豬群呢。”
蘇青深呼吸,攥緊柴刀把,向著野豬捅了過去。
捅……
捅?
社員們眼看著蘇青拿著柴刀在野豬的身上戳戳戳,乾戳捅不進去。
“蘇青你玩呢?”
民兵們都看不下去了。
“你使點勁啊!”
“蘇青你怎麼回事,你以前不是常跟你爹進山打獵嗎,怎麼對著野豬下不去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