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鵑用力敲打著車門,“湯大哥!湯大哥!”
朱連長也走了過來,用力撬動被凍上的車門。
折騰了一陣,車門總算是打開了。
朱連長把上半身探進車裡,用手去試探湯鳴浩的鼻息,“還活著。”
他把裝白酒的軍用水壺打開,倒了一壺蓋的酒,捏著湯鳴浩的嘴強行往裡麵灌。
湯鳴浩的眉頭突然皺在了一塊,“咳咳咳!”
朱連長拍打著他的臉,“醒一醒!”
湯鳴浩緩緩睜開眼睛,嘴裡艱難地擠出一句話:“這酒不好喝。”
朱連長:“……”
白杜鵑黑了臉,“你想喝茅台我們也沒有啊。”
湯鳴浩聽見白杜鵑的聲音差點哭出來,“白杜鵑同誌……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白杜鵑白了他一眼,“先彆廢話了,你這車還能動不,咱們趕緊走,一會大煙泡就要過來了。”
湯鳴浩臉色青白,身上哆嗦個不停,“車的輪胎陷住了,我一個人弄了半天也沒弄出來……”
朱連長問,“這附近就有個大隊,你沒去找人求救嗎?”
“我車剛陷住時風雪還沒這麼猛,當時我碰巧遇到了他們的社員,我找他幫忙,他問我要十錢,說是給錢才能幫我找人抬車……我身上正好有十塊錢,我就給了他,他說是回大隊幫我叫人,拿錢走了一直都沒回來。”
“這狗日的。”朱連長罵了句,“你被騙了。”
湯鳴浩苦笑,“我是真沒招了,隻能選擇相信他。”
“你還記得那人長什麼樣嗎?”白杜鵑問。
湯鳴浩點頭,“記得。”
“記得就行,以後咱們再去找人算賬。”
朱連長撬開駕駛室的門,坐進去,試著發動。
因為太冷,車子打不著火。
湯鳴浩擔心道,“要是打不著火,咱們會不會凍死?”
白杜鵑瞥了他一眼,“也就你會凍死,這麼冷的天你就不會弄點木頭給自己烤火取暖?”
“在車裡麵哪能點火?再說車裡點火煙中毒怎麼辦,我這車還要不要了?”湯鳴浩小聲反駁。
“人都要凍死了你還管車?”白杜鵑越聽他解釋越生氣,“你不會想點辦法?這種天氣來了能活下來才是真的,你知不知道你爺爺在家急成什麼樣了?”
湯鳴浩想起家裡的爺爺,臉上露出一絲愧色,“完蛋了,回去我爺肯定會抽死我。”
白杜鵑白了他一眼,關上車門,清理起車身的積雪來。
她清完了積雪,發現了左側輪胎陷在了雪坑裡。
雪坑很滑,車輪進去了就是原地轉,上不來。
她回到雪橇上,先把四條狗子都解了下來,打開車門把它們一一塞進車裡。
薩摩耶踩到了湯鳴浩的身體,湯鳴浩慘叫一聲。
“你們幾個擠在一塊暖和下,我和朱連長看看怎麼把車子弄出來。”白杜鵑又從雪橇上拿出了挖參用的快當斧,到路邊砍了些樹枝,把樹枝墊在打滑的車輪下麵。
她在弄這些的時候,朱連長也沒閒著。
他在部隊開過車,也會修車,他檢查了一番後點了個火堆。
“要烤火嗎?”白杜鵑還以為他要點火取暖。
“不是,烤油箱,油箱凍上了。”
白杜鵑以為自己聽錯了,“烤油箱不得炸了?”
朱連長笑了,“澆熱水或是澆熱油也行,可是咱們沒有這個條件,隻能用火烤了。”
白杜鵑還是不放心,“真的不會炸嗎?”
“你放心,在部隊我烤過多少次了,路子雖然野一點,就是看著嚇人。”
白杜鵑望著距底部油箱半米的火堆,“它要是真的炸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