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都城。
皇宮。
“殿下!”
一處僻靜的宮牆角落,四名侍衛在院前矗立。
“嗯!免禮!”
燕嫣站在院門前,猶豫了良久才跨步邁了進去。
“公主殿下,您來了!”
走進院門,入眼是一名紅袍老者正靜心打坐。
“大供奉,大燕內部的矛盾,還需要你出手才行了!”
燕嫣冰冷的俏臉上緩緩浮現出一抹淺笑。
“老夫就知道有這一天!”
在聽見燕嫣的話後,紅袍老者老眸這才緩緩睜開。
隻是他剛睜眼,望向燕嫣的目光便是一滯。
“公主殿下最近長福了!”
隻是這話剛出口,他眼神便是一凝,幾乎瞬間就閃身到了燕嫣麵前。
“公主殿下!”
他打了一聲招呼後,手掌虛按,一絲內力夾雜著精神力湧出。
“這……難怪公主殿下會想要老夫出手!”
隻當精神力湧入燕嫣體內,紅袍老者這才一臉錯愕地看向燕嫣。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當初一句隨意之言,如今居然成了真的?!
“大供奉,如何?”
燕嫣好似早就料到會如此,鎮靜自若地問道。
“已經四個多月了,公主殿下雖未有明顯體態變化,但也當好生休養才是。”
紅袍老者收回手,隨即邀請燕嫣到一旁石桌落座。
“是啊!四個多月了!不知道他知曉後會是何種表情?”
燕嫣唇角微揚,罕見地露出一抹巧笑嫣然。
那平靜美眸中似有星輝流轉,連素來清冷的麵容都染上了幾分柔和。
“他若知曉……”
她指尖輕撫過尚且平坦的小腹,聲音低如呢喃。
“怕是會嚇得連夜從西涼殺過來吧?”
紅袍老者聞言,白眉一抖,險些被茶水嗆住。
“殿下!”
他壓低聲音,老臉皺成一團。
“此事若傳出去,莫說西涼那位要發瘋,便是朝中那些老頑固,怕也要以‘玷汙皇族血脈’為由,逼您——”
“——墮胎?”
燕嫣笑意驟冷,指尖在石桌上叩出清脆一響。
“本宮倒要看看,誰敢動我的孩子。”
紅袍老者沉默片刻,忽而歎道。
“就是不知……是兒子還是女兒了?”
燕嫣垂眸,長睫掩去眼底波瀾。
“重要嗎?”
“重要。”
老者捋須,眼中精光一閃。
這要是女兒,兩國關係如何發展他猜不準。
但若是兒子,兩國瞬間就能親如一家。
“是男是女自有命數,但無論如何都是我的骨肉。”
燕嫣緩緩將目光從腹部收回,正襟危坐。
“大供奉,如今戰局緊張,現在的大燕,或許沒那麼多時間留給我慢慢處理了。三王必須立刻伏法,一切有可能的威脅,本宮都不能夠容許。”
紅袍老者沉默良久,手指在石桌上輕輕敲擊著。
“殿下,老臣明白您的顧慮。”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
“三王勢力盤根錯節,若他們得知您身懷西涼血脈,定會借機發難,甚至聯合外敵,逼宮奪權。”
燕嫣眸光一冷,指尖微微收緊。
“所以,他們必須死。”
她聲音極輕,卻字字如冰。
“越快越好。”
她的身孕極有可能會瞞不住,三王可能會有的威脅,她不能再容忍了。
她不可能讓自己和自己的孩子陷入危難。
再者她也擔心江離,西涼軍打到燕國來了,有被包圍殲滅的風險。
同時她大燕也有被西涼軍攻破的風險。
反正就是如今的戰場局勢讓人猜不準,很可能走入兩個極端。
她想讓戰爭轉移矛盾,創造解決國內矛盾的時間,但這時間已經很緊迫了。
“那殿下可有所準備?那畢竟是王爺,能引起的動靜必不可能小。甚至……甚至一個弄不好,朝局形勢可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紅袍老者神情逐漸凝重起來,聲音也愈發低沉。
他的實力,想殺誰可以說輕而易舉。
但有些時候,這人並不是說殺就能殺的。
“放心好了,本宮已經為其鋪好了路,就等其送上門了。”
燕嫣眸光漸冷,此刻的她隻有冷血。
而事實上,帝王家的爭端曆來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果太子燕尋沒有她的庇護,彆說如今坐在龍椅上了,先帝駕崩之日,便是其殉葬之時。
“那老夫靜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