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軍大營。
接連數日,軍營中都是陰霾籠罩,壓抑到了極點。
“大帥不會有事吧?這都十天了沒有一點動靜。”
“——噓!你想死了?散布謠言動搖軍心可是要砍頭的。”
“害,又不是我一個人說,彆人都這麼說。那日我親眼看見大周的涼王,不對,是大周的帝君與大帥交戰。結果人家一點事都沒有,反倒是大帥受了如此重傷。”
“聽你這麼說,我也有話想說了。我們跟西涼軍交戰這麼久,大大小小打過十幾個來回了,一次勝仗都沒打過。”
就在軍中議論聲一堆時,中軍大帳門簾忽得晃動。
“參……參見大帥!”
出現之人,正是眾人期盼已久的燕遠。
燕遠一現身便冷冷掃看了一遍四周士卒,那眼神就如同死神降臨。
反應快的士卒當即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顫抖不止。
可就當這些士卒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卻見燕遠快步奔著營外走去。
“這……”
士卒們麵麵相覷,直到一聲軍號響徹整個營地。
“全軍列隊!恭迎聖駕!”
營外,三軍整齊排列,齊齊單膝跪地。
"恭迎聖駕——"
山呼海嘯般的喊聲中,一隊玄甲騎兵如黑潮般湧來。
為首的鳳輦上,燕嫣一襲鎏金龍紋戰甲,九鳳金冠在朝陽下熠熠生輝。
燕遠單膝跪地。
"臣,參見陛下。"
鳳輦紗簾無風自動,露出燕嫣冷若冰霜的容顏。
"大帥傷好了?"
這輕飄飄的一句,讓燕遠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末將無能..."
他此刻萬般言語卻一句都說不出來,隻得咬牙道。
"但西涼軍..."
“行了!朕此次親臨,就是替皇叔解決麻煩來的。”
燕嫣款步走下,目光掃過在場一眾將士。
“是!陛下請!”
燕遠反應迅速,當即就要邀請燕嫣入帳。
“——報!”
就當燕嫣前腳進入大帳,斥候便傳來了軍情。
“報!西涼軍大規模異動,已經有三路大軍徑直朝我軍駐地攻來。距我軍已不足三十裡。”
“——報!”
此道情報剛落下,便又傳來了新的軍情。
接連數道軍情傳來,營帳內已經是熱鬨一片。
燕嫣秀眉微皺,立馬移步到了沙盤前,看著燕遠做的行軍標注。
“好一個江離,排兵布陣已到如此境界!”
燕遠深吸了一口氣,嘴角還有著一絲苦笑。
“大帥,這……當日就是這陣法,如出一轍!要不是此陣法,我軍也不會撤退,更不會讓西涼軍逃了。”
四周一眾副將顯然已經認出了此陣,紛紛開口。
“哦!陣法?!這便是出自江離之手嗎?”
燕嫣美眸眨動,好似也能看出此布置的精妙。
“回陛下,臣與這江離交手數月,此子極為難纏,兵法詭異非常,縱使交戰數月,臣依舊對其了解甚少。”
燕遠指著沙盤,接著解釋道。
“原本臣以為這江離不過是善出一些奇招,可從此陣法上看,此子兵法籌謀上造詣極深。臣此番屢敗與大周,無顏麵對陛下……”
說著,燕遠是愈發的自責,當即就要跪下。
燕嫣卻突然抬手扶住燕遠,唇角竟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皇叔不必自責。"
她指尖輕點沙盤上西涼軍的布陣標記,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
"這陣法...精妙得很呢。"
帳內眾將麵麵相覷。
燕遠更是困惑不已——為啥麵前的女帝陛下怎麼看到敵軍壓境,反倒像是...很高興?
隻是誰又能懂燕嫣此刻心中的想法?
那可是她的男人,她腹中孩子的親爹!優秀點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