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中囤菜的時候。
這次家中少了沈夏至夫妻,沈立冬也出車去了。陶芹琢磨著要買的量,想了想提前跟沈秋分說好了,讓她當天一起幫忙,反正趙家的菜也是放在自家地窖裡的。
沈秋分跟趙振東自然沒意見,趙振東有點羞愧“這種事,應該我們主動去問問媽要不要幫忙的,怎麼還讓她反過來找我們。明年咱們注意一點。”
到了囤菜那天,陶芹跟沈青山淩晨兩點就起來了。
到了買菜的地方,四人彙合。因為趙振東家量少,就先買了他家的量,等運回地窖的時候,陶芹正好買自家的。
每年囤菜,買的東西都差不多土豆、白菜、蘿卜、白薯。
四個人的棉襖都脫了,每次囤菜,都跟打仗一樣。最後一車也裝好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氣,扶著板車往大院趕。
因為這次囤菜人手不足,等陶芹回來,大院裡麵的人都已經在家了。
從後門一進來,孟大媽正站在門口張望,看見陶芹,趕緊招呼陶芹去王大媽家“你快去,剛王大媽咋咋呼呼的,說你家的親家公沒了,報喪的人就在王大媽家。”
“啊?”這個消息太突然了,陶芹不知作何反應。
“姓什麼有說嗎?”沈青山繼續問,三個孩子都成家了,這也不知道是哪家啊。
孟大媽憐憫地看了一眼趙振東,趙振東突然全身發寒。
“王大媽說是姓趙。”
趙振東立刻連滾帶爬地衝向付家,其餘三人也趕緊跑過去。
到了付家,就王大媽跟王六妹在家。
趙振東顫抖著聲音問“來的人呢,在哪?我爸怎麼出事了?”
“你爸出什麼事了?”王大媽有些奇怪。
“你不是跟孟大媽說趙家出事了嗎?”沈秋分急得掉眼淚,公公婆婆對自己那麼好,突然沒了,她也不能接受。
“嗨,不是這個趙家。是立春媳婦那個趙家啊!”王大媽解釋說。
“也怪我,我囤菜回來就看見一個人在大院門口轉悠,我就問他乾嘛的。他說他大姑是陶芹,大姑的大兒子媳婦的爹沒了。我就把他領進門,又趕緊去找你。你不在,我就跟孟大媽說了一聲。春芳不是姓趙嘛,我就跟孟大媽說姓趙的親家那邊來人報喪的。”
陶芹恨不得給王大媽一巴掌“你是被狗在追嗎?說話也說不清楚,我家秋分嫁的也姓趙啊!你快把我女婿給急死了。”
王大媽也覺得冤枉“我又不是你家人,那時候我哪想得到那麼多嘛!他說姓趙,那我就說姓趙,我也沒說錯啊。”
趙振東一時之間心情大起大落,有些承受不住,他對著陶芹夫妻表示歉意“爸媽,我有點難受,我先去後院躺躺。”
“哎哎,秋分快扶著點,好好躺一會。”沈青山心疼女婿。
“來報喪的人呢?”陶芹問,她估計是陶家來人報喪的,春芳她爹人憎狗厭的,前兩天還來借錢,說不定就是被人打死的。
“不湊巧,剛去廁所了,你們等一下。”
沒過一會,一個小夥跑進了王家,看見陶芹夫妻,立刻喊了一聲:“大姑、大姑父。”
陶芹其實不太認識這人,但總歸是自己幾個弟弟生的孩子。麵上沒有露怯,也回應了一聲:“你辛苦了,我們回家說。”
小夥子名叫陶裕祥,是陶芹三弟的大兒子,他的二兒子陶洪祥現在跟沈夏至一塊在江城家具廠。
到了沈家,陶芹給他倒了杯熱糖水,讓他把事情詳細說一下。
陶裕祥喝了口熱水,全身都暖和起來了,一點點把事情全貌都告訴了陶芹。
趙春芳出門後,趙大山就一個人生活了,瀟灑地不行,隔個兩三天就要去鎮上買點不要票的東西,還經常小賭一把。有心人見他出手大方,趙春芳又嫁出去了,就知道趙大山這又是賣女兒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