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如曄漸漸聽得憤懣不已,在聽到“終於讓我們幾個屬下忍無可忍......”的話時,這位草木公子忍不住地問道,“你們可是反了他?”
先生仰天長歎,臉上悲意更濃,“如果當初我們的心更硬一點,手段更毒辣一點,對主公不懷任何的妄念,像你說的反了他,就不會致我們兄弟幾人枉死了!”
“將軍們沒死在戰場,卻死在大後方的陰謀詭計上,死不瞑目啊!”
南如曄悲痛地說,“那你們可能用了最保守的告發?”
“我們寫了禦狀,列舉了他那幾年的為非作歹的罪行,還找了受害人簽名確認......把禦狀交給了回鄉探親的一名將軍手上。”
“一定是這位將軍背叛了你們!”南如曄急切地問道,再也坐不住了,當一個鋸了嘴的葫蘆。
先生痛苦地搖頭,“不是他,他都已經出了城,快馬走了一日了,被他派的歹徒抓了回來。”
“怎麼回事,你們密謀的事情暴露了?”南如曄緊張地問。
“是,不知道是哪個環節走漏了消息。王將軍出發之後,我們幾名大將被齊邀幕府,說是魏王爺的老母親八十壽誕,那日去了許多軍中的將領。”
“我們幾個被安置在一桌子上,府裡的世子特意來我們桌陪飲了好幾杯,我們沒有察覺到異樣之處。”
南如曄緊張地手握緊了欄杆,“那先生......是如何脫身的?”
“是斟酒的一位侍女蕙心蘭質救了我!”
“她是我在境外巡邊的時候,救下來的一名孤女。當時,荒郊野外,她被狼群圍住了。我帶著幾位士兵,射死了頭狼,其餘的狼被我們趕跑了。”
“這位孤女被我帶回了軍營,由於長相清秀,被魏王爺送給了夫人。她事先聽到了府裡的密謀,知道王爺要對我們這桌的將軍下手。又怕鬨出大動靜,便在酒裡下了迷藥,弄成酒醉的模樣。”
“這位姑娘她急中生智,在魏王爺的鴻門宴中,故意在布菜的時候,將菜汁淋到我的衣服上,便順理成章地領著我去更衣。”
“所以,在更衣的時候告訴了您,他們的密謀?”
先生點頭道,“好聰明的姑娘啊!可是,為時太晚了,當我知道了消息,準備返回宴席通知他們的時候,已經看到有幾人被魏狗的人攙了出去。”
那位姑娘拉著我走到後院,找到了掩埋已久荒廢多時的狗洞,讓我鑽出去逃跑,她說:“他們已經來不及救了,但您可以去派人通知他們的家人,讓趕緊躲起來。我偷聽到,他們還會對你們的家人下手!”
“那他們就......落入了魏狗的手裡?可憐的將士啊!沒有死在保家衛國的戰場上,死在了奸佞小人的手裡了!”南如曄憤恨極了。
“我偷跑出去之後,偷偷潛入軍營,找到了心腹之人,派他們快馬加鞭去將軍們的家鄉去報信。”
“永遠不要回來了,隱姓埋名地活著!”
“是我給手下人下的最後一道軍令!”
南如曄動情地問,“您和您的家人從此......失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