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如曄聽聞南境幕府幾位將軍鴻門宴中受迫害,他動情地問,“您和您的家人從此......失散了嗎?”
“家人......”先生仰頭看向山頂的白雲,怕是要抑製眼角的淚花吧?
隻聽他哽咽著說,“家人......此刻,就像天上的白雲,晴時......各奔東西,四散分離。可是,在民生所需之時,便會乘風從四麵八分團聚一起,赴一場布雨之約,給乾旱的地方帶來希望,將肮臟的地方洗刷乾淨......”
好個風雲際會,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
南如曄聽話聽音,他誠摯地說道,“眼下,那肮臟的地方必是那南境幕府。被陷害的眾將軍就是那些升騰在空的白雲,他們在等一場吹向南境的風,彙聚那些受害的雲,以及那些四散的家人,來一場鞭辟千裡的暴雨。”
之後,他抱拳行禮道,“在下不才,但願意做這場聚民意的清風,先生靜觀其變,等候這一場十幾年的甘霖吧!”
之後的午飯,必是主客儘歡,侍奉的兩位童子悄悄議論上了,他們從未見過先生有這麼好的胃口,也未聽過他如此爽朗的笑聲,更為見過先生吃過這麼多的東西......
“哪一餐前不是唉聲歎氣?”
“哪一餐時不是難以下筷?”
“這位公子真比名醫還頂用!”
“是啊,我們先生飯量輕,食欲弱,首領請了好幾個名醫了,還不如和這位貴公子的一席長談!”
“這位公子能為先生起沉屙,真是天佑先生啊!”
在下山的時候,南如曄再三叮囑先生,“先生勿著急上火,安心在這住著,聚雲布雨的事情交給在下就好。先生,請靜候佳音!”
等到了前山,南如曄告彆綠頭首領準備下山,墨笙支支吾吾地一邊說著天色不早的話,一邊偷瞄了青兒好幾眼......
此情此景,又怎麼能逃過聰睿的太子爺的眼,他看向了遺世獨立般的青兒,流露出遺憾之色。
他抱拳施禮,“綠兄,在下觀青兒的氣派氣韻,散發出的芳馨馥鬱,恐怕不是這深山能藏得住的。”
綠頭首領率直道,“賢弟看的不錯,舍妹幸得先生的教誨,略懂些琴棋書畫,雖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也不失小家碧玉的典雅。隻是,若是一直養在深山,確實可惜了妹妹的一身才學。”
南如曄真誠地說,“若是綠頭兄放心,在下認青兒為義妹。等我辦理完南境的事務,可以帶你們兄妹進城略住一段時間。到時候青兒若住得舒心,可長住。住在京城裡,可為青兒的終身大事好好打算一番!”
一聽到終身大事,青兒小臉飛紅,羞得捂住了臉,獨對一隅。
綠頭兄開心地手舞足蹈,“放心,當然放心了!賢弟說得太好了,都是滿心滿意地為青兒打算。可是,隻認個義妹還不夠,不如,我們四人結拜異姓兄妹如何?”
墨笙一聽,嚇得直擺手,跳起來就說:“我隻是個家仆,哪敢和公子結拜,不行,不行!”
說著,他跑了出去。心裡又喜又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