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如曄接住了茶,隨手一放,“你知道本公子在意的是什麼?”
當然知道您在意的是什麼了!縱然在密林裡啃乾饃饃,就著樹葉上的露珠洗臉,架在樹杈上小寐,也要保護她,怎能不知道呢?
南如曄順手取下了沉重的黑發套,露出了滿頭銀色,驚得小福祿說不出話來。
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笙歌朝他的屁股上來了一腳,“哎——說話呀!”
還說話呢,哭都來不及了,不但哭上了,還就地打著滾,哭了死去活來,南如曄皺眉,捂上了耳朵。
“嗚嗚......嘶嘶......我的個娘來......嗚嗚......”
“墨笙......嗚嗚......公子的頭發成了這個樣子,老爺夫人要剝了我們的皮的......我們的頭不保了!”
笙歌出手點了他的啞穴,使得小福祿控製著聲音而哭泣著,在地上抽搐、蜷縮著,就像被抽了筋的龍蝦......
他躺在地上啞哭了足足有半債茶的功夫,南如曄一擺眼,笙歌解開了穴,他才哽咽著又說:“公子......人家前王妃沒有幾日,頭發黑如墨布。您倒好......嗚嗚......想跟人家弄個情侶頭發,都陰差陽錯地錯過了!”
“嗚嗚......這可如何是好啊!我們大奉國自開國以來,可從來沒有白發聖上啊!”
南如曄真是受不了他的哭哭啼啼了,“好了,彆哭了!這不是在你們麵前才去掉了發套嗎?”
“黑發套!怎麼能比得上您之前的一頭黑發啊!夏天戴上悶熱,平日戴上也沉甸甸的,要是被歹人發現,揭穿了,可如何是好啊!”
說完,嘴張大又要哭上了,被笙歌一巴掌拍醒了,“再哭,也不用回去領罰了,立馬送你見閻王!”
被他如此一恐嚇,他閉住了嘴,哭得梨花帶雨,還是忍不住,嗚嗚咽咽地說,“墨笙,你魔怔了?你之前......之前可不是這樣粗暴的,發生了什麼,讓你的性情大變,是不是頭發也白了?”
說著,他就湊上來要查看笙歌的發際線,被他擋住了,“再胡攪蠻纏,讓家裡派小南來,換你回去!”
小福祿連忙擺手道,“小的……這就住嘴!”
南如曄按著太陽穴,被他鬨得頭疼,“說吧,你們跟了她那麼多時日了,她還安好吧?”
“安好,可安好了呢!”小福祿笑著回道。
“我和鶯兒一路跟著他們進了城......”
“等等,鶯兒是誰?”南如曄打斷他,這怎麼還有新角色?
哦哦,小福祿一邊掌嘴,一邊回道,“回主子,您派給我的那位小雨女暗衛啊!”
“她喜歡穿黃色的衣裳,說話又像黃鶯一般婉轉好聽,所以奴才就叫她鶯兒。”
“隨你吧,說重點!”
“主子,不跟不知道,這一跟啊就嚇一跳!我們的那位前王妃,本領可大了,這生意滿天下的有!”
“我們跟著她啊,是東街的綢緞行,西市的古琴店,南市的典當行,北市的銀莊轉了個遍。”
“也不知道人家什麼時候聯係的這些商家,隻要是她往進一走,店主親自相迎,都奉為貴賓,一律地往後店請!”
“你......沒被發現吧?”南如曄擔憂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