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安西堡上,醉狐的狐紋旗幟迎風飄揚著
隻是站在旗幟下的是身披天玉皮甲的安西堡屯住兵們。
伴隨著號角聲,安西兵們肅立城頭
在侵略者的旗幟下手持角弓
並將箭矢瞄向堡牆外的同胞
“好久不見啊!”
卻見安西堡堡長昌西
穿著一身帶暗紅龍紋的全身犀甲,頭戴鎏金邊的青銅胄
腰跨青銅長劍和角弓
麵帶微笑地向著城牆另一邊喊去
“最近可好?”
高聳堡牆外的苔原上
戴隆梅正孤身一人
披甲縱馬向著安西堡的堡牆緩步走來
“昌大哥!當年晉原大道上一彆~”
戴隆梅在安西堡城門前百步的地方停下
舉手抱拳示意道
“竟已是十三載後了~”
“而且還是在對壘陣前相遇~”
“世事無常啊!”
看著穿著一身“怪異”甲胄的戴隆梅
昌西不禁皺起眉頭來
雖然聽聞河西三堡的北方地界一直有反抗醉狐的天玉遊擊力量存在
但他卻沒想到,自己當年的好兄弟卻也與這些反抗力量有聯係
還會孤身出現在安西堡前
“是啊~當年大道上我二人各向東西,隻念得兄弟情誼在心間~”
“卻不料一彆便是十三春秋……”
說到這裡,昌西不禁有些神傷
十三年前,原本在晉原軍中擔任哨長的昌西因不忍上司強搶堡子人家的民女
出手揍了那個胖大營長一頓,由此被軍隊踢了出去。
為了生計,昌西加入了晉原當地的鏢局
專門為晉地商賈押運貨物。
在此期間,他結識了從遼東私逃出來,年不過十四歲的戴隆梅。
看著如今那身披鱗甲,騎在健碩追風馬兒上的故友
昌西卻依然記得當初自己和戴隆梅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
當時自己負責押鏢的車隊在前往隴右的途中
遭到了苔原盜匪的突襲。
三十多個響馬盜匪從兩側突將上來
邊放箭邊大聲嘶吼著向車隊撲來。
而當時自己手頭隻有十來個經驗不足的新鏢客。
具體細節昌西已經記不清了
隻記得當一個響馬試圖衝到自己近前放箭的時候
一匹矯健的駿馬卻徑直撞了上去
將那響馬連人帶馬一並撞翻在地
“大哥!讓鏢客們拿好長戟,圍成個圈!”
“站穩了才能扛得住衝!”
“我去找他們頭去!”
他依然記得那個騎在健碩戰馬上的俊朗後生
一副俊俏麵容上雖未生胡須
但一身健碩身姿卻似邊軍驍騎模樣
“駕!駕!”
“遼兵來!遼兵來!”
“殺!!!”
少年鏢客縱馬引弦,向響馬領隊衝殺而去的模樣
依然在昌西的腦中回蕩著
“多年過去,當年與弟見麵之情景依然曆曆在目啊~”
昌西大聲喊道
“昌西多年之心願,便是能與好弟弟再在苔原上跑鏢馳騁~”
“再喝上一壺熱酒,吃上一頓炭火烤的毛犀肉~”
戴隆梅看著神情有些悲哀的昌西
便知道雖然如今屈居醉狐旗下
但昌西並非完全不念舊情,更並非完全為虎作倀
“昌大哥!弟這次來,真是打算和你好好喝一頓的~”
卻見戴隆梅從納戒中驟然取出了一壺河西三堡產的高粱酒
“瞧瞧~這可是拓西堡產的好酒~”
“我的拓西弟兄們給咱給的~”
聽到戴隆梅說道“拓西堡”的字眼
昌西心中的猜想算是落地了
看來,那綠新禦士派出去伏擊摸金遊擊隊的拓西兵
已經被戴隆梅和遊擊隊係數殲滅了……
不對,是殲滅了狐兵
那些拓西兵大概率已被戴隆梅重新收編
對醉狐舉起了反旗。
昌西瞥向身後那麵仍在隨風飄揚的醉狐軍旗
又望向麵前遼闊的苔原
卻沒能看見戴隆梅隊伍的蹤影
隻有一片玉綠色的絲苔曠野
“就是不知道老哥哥手裡有沒有上好的毛犀烤肉啊~”
戴隆梅突然從納戒取出物件的做法
讓城牆上舉弓的安西兵都感到驚愕
“那是……那是?”
“變戲法嘛這人?”
“不不,那應該是神力,我聽我娘講過,那些玉派老道手裡也有類似的神器……”
“你的意思是這位昌堡長的故交是玉……”
安西兵內騷動了起來
“那是……什麼神器?”
昌西也為戴隆梅剛剛的舉動所震撼到
能夠突然“變出”物件的戒指
在天玉地界隻有一種解釋——那是玉神親賜的神器。
“肉!”
為了平複自己的心情
昌西特意將音調拉得很高
“老哥哥這裡有的是!都是三堡附近苔原上最健碩的毛犀上整下來的腱子肉~”
“兄弟要想吃,我就管夠!”
昌西手撐在身前女牆上繼續對戴隆梅說道
“隻是,喝酒吃肉前,兄弟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看著昌西那已然有些動搖的樣子
戴隆梅卻昂起頭來,臉上露出微笑來
“大哥,儘管問!”
“好……其一,楚節河穀的狐兵是不是你帶著人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