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百狐賊已為我玉軍係數斬殺!”
戴隆梅朗聲回答道
“好……好……”
戴隆梅的回答卻與拓西堡飛來信鴿中綠新禦士的通報一致
昌西便接著問道
“其二,你是來勸降我等的嘛?”
“勸降?不,大哥!你會錯意了!”
戴隆梅繼續朗聲說道
“我是來勸大哥重新舉義,歸我天玉懷抱的!”
戴隆梅的話語卻讓城頭上的安西兵更加騷動
“這個人是瘋了嗎?醉狐兵那麼強還有數萬之眾?”
“這時候舉義是嫌自己腦袋太多?”
“媽了個巴子的!讓兵娃子們給我閉嘴!”
昌西對身旁的軍官吼道
在軍官們的嗬斥督導下
再次騷動的安西兵們才安靜下來
“舉義?兄弟,現在醉狐兵人數達十萬之眾,聲勢浩大,所向披靡……”
昌西不禁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況且我隴軍統領副總兵劉正雄也已經投降醉狐,隴兵中凡高官者若非逃亡者,便已降於醉狐……”
昌西再長歎一口氣說道
“我隴右,如今正是樹倒猢猻散之際!”
“此時舉義,豈不是……”
“大哥!”
戴隆梅卻朗聲說道
“你難道忘了嘛?”
“當年你我初次相遇時,十名鏢客對陣三十多名響馬~按理說怎麼看都是死局?”
“可小弟是怎麼做的!催馬向前,見其頭上帶紅纓冠者,引弦射殺!”
“擒賊先擒王,那夥響馬隨即便潰退了!”
戴隆梅揮手向天,怒目朗聲說道
“敵寇眾多又如何?”
“隻要破其關鍵,直刺其心窩!”
“就算是山一樣的毛犀,也會被一刀放倒!”
“況且楚節河穀的情況,大哥也知道了~”
“那狐兵占儘地利,以逸待勞,可卻被我等鐵騎席卷而過!”
戴隆梅那副自信甚至有些傲然的神情
和城頭上提到狐兵便有些膽怯的安西兵們形成極大反差
“饒是醉狐天兵又如何!現在還不是成了一個個滾落腦袋!”
“提在我等手中!”
朗聲言語間
戴隆梅再次從納戒中變出一個醉狐腦袋來
卻見其頭戴著裝飾較華麗的青銅胄,看著像是個禦士模樣
“瞧瞧吧!安西堡的弟兄們!”
“這便是你們眼中的醉狐天兵!”
戴隆梅縱馬在安西堡西門前來回馳騁
讓城牆上的千餘戰士們將他手中那已經有些腐爛的醉狐腦袋
看了個真章
“什麼天兵?”
“被銅劍砍了,被箭矢射了!”
“被咱的戰馬一腳踢中了!”
“照樣會死!”
看著那醉狐腦袋
安西兵原本“聞狐膽怯”的心態卻有些變化
他們第一次見到一個醉狐禦士
他的腦袋如今卻像一個被提起的燈籠一樣
供眼前壯士隨意擺弄
“昌大哥!弟兄們!”
戴隆梅的聲音宛若洪鐘般
在安西堡西牆前回蕩著
“這樣的腦袋,咱玉軍現在有三百多個!”
“試問安西堡的河西好漢們!”
“你們手裡有幾個?!啊?!”
戴隆梅的話語宛若驚雷般在安西兵們的耳中炸開。
儘管多年未經戰事
但河西三堡的屯住兵們依然以自己為天玉戰兵而感到自豪驕傲
甚至出行在外,向東邊南邊堡子的人講的時候
都要特意提到自己是屯駐軍出身
將為天玉國,為隴右道屯住邊疆稱為驕傲的事。
然而當南方的醉狐大軍蜂擁而至的時候
安西堡的戰士們卻在醉狐大軍的軍勢威壓下低下了頭顱。
本應保家衛國的屯住兵們一個狐兵沒敢去殺
反而屈身在侵略者的旗幟下,苟延殘喘
“媽的,這位將軍說得對啊!”
“我們為了安逸為虎作倀,可那狐兵也沒把我們當人看啊……”
“前幾天他們還毆打你家老父親來著”
“媽了個巴子的!就是啊!他媽的一群王八蛋!”
一時間安西兵內再次騷動起來
隻是這一次卻反而開始謾罵起醉狐兵起來
看著城牆上安西兵們的情緒被挑動了起來
戴隆梅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來
“想想你們的妻兒家人,想想你們自己~”
“這幾個月來,難不成和那些醉狐兵們處成兄弟了?”
戴隆梅看向雙手顫抖起來的昌西繼續說道
“不!”
“他們何止不把你們當兄弟”
“是不把你們當人!”
“我猜都能猜到!無非是欺辱你們,毆打謾罵你們的家人!”
“甚至對你們的妻子母親做出些非人的事來!”
戴隆梅的聲音再次如炸裂聲讓安西兵的謾罵聲沉寂了下來
隻是這次,安西兵的戰士們臉上露出的是無比憤懣的神情
“這樣的王八蛋!怎麼就能騎在你們這些頂天立地的漢子們頭上?”
“我就想不通了!我遼東戴隆梅就是想不通了!”
“遼東兵?他是遼東軍的?!”
“北邊金川的遼軍來了?援兵到了?”
“這下能打過那幫醉狐兵了……”
“可我們已經……”
聽聞戴隆梅是身份的安西兵心中更加動搖
這次哪怕是那些一直不動聲色的軍官們也開始嘀咕起來
“所以我來邀請諸位舉義!”
“便是為了要把諸位漢子們頭上的這些德不配位的王八蛋毛耳賊!”
“給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