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斛珠麵色陰沉,大斛珠倒是不曾在意,這樣的話她聽過不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不過這於乾方花花腸子一大堆,誰知道他存了什麼心思?
“於真人,我們拍賣行還有客人在”,小斛珠冷冰冰的提醒了一句。
說話間,她還轉頭對著尢辭歉意的笑笑,金夫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她也沒想到,倒是她的不是,平白浪費了這位客人的時間。
見狀,尢辭緩緩搖頭,不曾言語。
“哦?你們先忙啊,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等著”,於乾方灑然一笑,自顧自回到位置上坐下,還順勢給自己續了一杯熱茶,擺明了不走的樣子。
大小斛珠臉色都不好看,卻也沒有再理會他,而是一同看向尢辭。
“真是抱歉,給您帶來了不便,客人請隨我去交易”,小斛珠對著尢辭彎了彎腰,語氣陳懇而歉意,心頭對金夫人和於乾方的厭惡感又增強了幾分。
若是因為他們而讓這筆交易黃了,那她絕對會氣死。
“好”,尢辭頷首,她如今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間交易室。
雖然於乾方的眼神總是色眯眯的隨著大小斛珠在轉動,但她能夠察覺到,他偶爾瞥向她的探究目光,貪念,陰森,冷酷,都如寒芒一般刺在她身上。
“於真人,那你便在這裡等著吧”,大斛珠轉頭看了於乾方一眼,對著他福了福身,隨著小斛珠和尢辭,轉身離開交易室。
於乾方伸出拇指揩了揩嘴角,眼神冰冷而幽暗的盯著緊閉的交易室房門。
“大斛珠,小斛珠,五品靈植,血纓髓,嘖,真是讓人貪心啊......”
*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大小斛珠帶著尢辭來到了另外一間交易室,見於乾方沒跟上來,姐妹倆對視一眼,紛紛鬆口氣,隻要將他晾在那裡,遲早他會主動離開的。
“可以交易了?”,尢辭挑眉,低聲詢問。
她並不想在索巳拍賣行久留,畢竟如今身上這襲黑袍簡直是要命的存在,多在這裡待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險,誰知道拍賣行會不會拿她去換一萬中品靈石?
“自然”,小斛珠頷首,一揮手,麵前的桌上就多出了兩個散發著微光的玉盒。
大斛珠上前將玉盒打開,流光四溢,尢辭認真瞧去,就見一個盒子裡是一塊紅的發黑的晶體,隻有拇指大小,看上去仿佛血液凝結而成的一般。
而另一個盒子裡則是一團水流般的液體,凝而不散,呈現紅褐色。
“這便是閣下所需的烏光晶玉和血纓髓,你看?”,小斛珠一一介紹旋即才打量著看向尢辭,對方到底能不能拿出五品靈植來她也沒把握,畢竟五品靈植太過珍貴。
尢辭在確定過這兩樣材料的真實性後,這才借著儲物袋掩飾從背包裡取出兩顆蜜思桃。
她可沒有玉盒來盛,直接將兩枚果子放在了桌上。
見狀,大小斛珠眼角皆是一抽,嗔怪的看了尢辭一眼,旋即趕忙取來兩個玉盒,將玫紅色的果子小心翼翼的放置好,生怕磕破了有所損傷。
“你們可以拿去鑒定,我在這裡等著”,尢辭輕聲說道。
解除詛咒的兩樣重要材料即將入手,她自然心情不錯,也不介意多等一會兒了。
“既如此,閣下便稍等片刻”,小斛珠對著大斛珠使了個眼色,後者了然,直接拿了一枚蜜思桃前往了鑒定室,五品靈植還需拍賣行內的煉藥師來鑒定判斷。
大斛珠走後,氣氛陷入沉默,小斛珠好奇的看著尢辭,沒想到她竟真能拿得出五品靈植來,而且瞧那靈植品相,就像是剛剛采摘下來的一般,當真稀奇。
“閣下,不知可願意與我們拍賣行做一筆交易?”,小斛珠沉吟片刻,問道。
她知道尢辭身上還有一顆蜜思桃,自然不想放過這麼一個香餑餑。
“哦?”,尢辭挑眉,她當然能聽出小斛珠的弦外之音,但蜜思桃珍貴,她如今身上也僅剩下兩顆,還想以備不時之需,並不想交易給索巳拍賣行。
但思及金夫人和於乾方,她還是轉而反問了一句。
她身上這身黑袍還真是一把雙刃劍,用時隔絕氣息甚是不錯,如今卻是稍不注意就會成為一道催命符,她也想徹底抹掉自己在索巳拍賣行內的行跡,以絕後患。
“我們索巳拍賣行中物資豐富,諸多天材地寶都有門路,閣下看還需要什麼,我們可以再交易一次,而這交易之物,便以閣下手中最後一顆蜜思桃為主如何?”
小斛珠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尢辭手裡五品靈植的覬覦,如是說道。
聞言,尢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先前聽那瘋女子說我身上這黑袍有著探查辨彆之法,嗬,難道你們還能循著袍子找到前來參加拍賣行的顧客不成?”
她知道這話多少會引起小斛珠的一些懷疑,但如今她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
倘若她將黑袍丟棄,拍賣行也能定位曾穿過這袍子的人,那她豈不是白做無用之功?倒不如趁著大小斛珠還沒有屈服於金夫人淫威下時將事情搞清楚。
聞言,小斛珠一愣,看著尢辭的目光微變。
“閣下多慮了,隱匿袍哪有這麼厲害的本事,隻是有些標號罷了,無法辨認身份,我們拍賣行貴客不少,也不乏不願透露身份的,這樣一來又如何能知曉其身份?”
“隱匿袍隻是為了給貴客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罷了,凡是穿戴袍子走進黑市的貴客,我們拍賣行都會奉行最高規格的待遇,以免怠慢,而這種效果在離開黑市後就不再有了,金夫人的意思恐怕是她會在黑市守株待兔,直到找到她想找之人”
“閣下放心,我們拍賣行還是有底線的,貴客信息無論如何都是不會透露的”
小斛珠思來想去不知尢辭問這話的意思,故而隻能順著她的話說道。
隱匿袍沒那麼厲害,否則也不會分發給每個貴客一件了。
“是嗎”,尢辭不置可否,聲音很淡。
小斛珠的話她了解了,隻要她不穿黑袍來黑市,那麼索巳拍賣行是無法推測辨彆出她的身份的,也就是說,隻要她此次順利離開拍賣行,將黑袍徹底銷毀,就可以全無後顧之憂了。
“當然,我們不會拿拍賣行的聲譽來開玩笑”,小斛珠頷首,語氣詞嚴義正的道。。
尢辭心頭微鬆,不再關注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