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泰迦猛地後退半步，胸口的計時器不受控地閃了兩下，連意識裡的工藤優幸的眼神都透著難以言喻的錯愕。
泰迦聲音發顫，“優幸，希迪玥她……”
芹澤迦楠沒理會泰迦的震驚，眸子緩緩沉下去，眼底的冷光直直落在巴諾斯特身上：“我記得，上次特意跟你說過——泰迦奧特曼的煜坤形態，核心力量源自地球。”
巴諾斯特的手指死死摳著月表的碎石，連呼吸都放得極輕，像怕稍有聲響就觸怒眼前的人，半個字都不敢多說。
“回答我！”芹澤迦楠的聲音陡然拔高，狠戾和暴怒像潮水般湧上來，震得坑底的碎石都輕輕發顫。
“說、說過的！您上次特意叮囑過……”巴諾斯特的頭埋得更低，後背繃得筆直，聲音裡滿是惶恐的顫抖，活像個闖了大禍的孩子，“我記著的，一直記著的……”
“記著？”芹澤迦楠緩緩搖了搖頭，眼底卻沒半點同情，反而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無辜，語氣輕飄飄的，卻比厲聲嗬斥更讓人窒息，“可你還是輸了。”
“我、我有按您的要求加強對地球力量的防禦！”巴諾斯特急忙抬頭，聲音裡滿是辯解的急切，“可我沒想到……他的煜坤形態竟然能爆發出這麼強的力量，完全超出了測算範圍……”
“行了。”芹澤迦楠抬手打斷他，語氣又恢複了之前的輕描淡寫，仿佛剛才的暴怒隻是錯覺，“剛剛就當是給你個教訓，讓你練練手罷了。接下來該怎麼做，還需要我一步一步教你？”
“不、不需要！”巴諾斯特立刻點頭，眼神瞬間變得狂熱又虔誠，像信徒望著神明，“我會立刻調整防禦參數，把地球能量的抗性調到最高，絕不再讓您失望，希迪玥大人！”
“很好，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芹澤迦楠低低笑了起來，笑聲裡帶著甜膩的嘲弄。
她伸出手，指尖冰涼，輕輕捏著巴諾斯特的下巴往上抬，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審視，仿佛在打量一件滿意的工具。
“希迪玥……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泰迦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往前衝了兩步又頓住，聲音裡滿是不敢接受的破碎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聽到泰迦的聲音，芹澤迦楠才像是剛想起身後還有人。
她轉頭時，眼底的狠戾瞬間收得乾淨，換上一副茫然又無辜的表情，攤了攤手，語氣輕飄飄的：“啊～泰迦奧特曼，你還在這裡。”
她頓了頓，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我隻是想幫我老師完成他沒做完的事而已。”
“你的…老師？”泰迦又往前挪了半步，聲音顫得更厲害，滿心都是難以置信。
芹澤迦楠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每個字都咬得慢悠悠，像是在揭曉一個有趣的秘密：“是啊，我的老師——托、雷、基、亞。”
話音剛落，暗紫色能量突然像煙霧般在她身側盤旋凝聚，扭曲的光紋裡瞬間浮現出托雷基亞的身影。
黑色裝甲泛著冷光，他歪著頭，眼神滿是戲謔，聲音帶著熟悉的嘲弄：“又見麵了，泰迦。”
“托雷基亞……是你的老師？”泰迦的身體控製不住地晃了晃，聲音裡的顫抖幾乎藏不住，腦子裡全是混亂的碎片。
芹澤迦楠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從喉嚨裡滾出來，帶著幾分輕蔑，“泰迦，或許換個樣子，你就更能知道我的身份了……”
話音未落，黑色鬥篷突然像有生命般從她周身升起，瞬間裹住她的身形——正是那晚在地球夜色裡，泰迦和她一起撞見的、始終跟在托雷基亞身後的那道神秘黑影！
“你是……那個黑色鬥篷的人？”泰迦瞳孔驟縮，腦子裡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可明明，當時我們是一起看到的！你還說……”
“一起看到？”芹澤迦楠掀開遮住頭部的鬥篷，露出嘴角得意的笑，“那不過是老師用能量捏出來的影子而已，為的就是不讓你過早懷疑我啊。”
她晃了晃指尖，眼神裡的輕蔑毫不掩飾，“不過現在看來，就算不搞這出戲，你也照樣傻得不會懷疑我，不是嗎？”
泰迦整個人像被抽走了力氣般踉蹌後退兩步，他用力搖著頭，滿是破碎的難以置信，聲音發顫得幾乎不成調：“不……你也不是希迪玥……我認識的希迪玥，根本、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攥緊拳頭，“你從來不敢在我麵前變身！你……你一定在騙我！”
芹澤迦楠忽然低低地嗤笑出聲，肩膀甚至因這嘲諷的笑意微微抖動，她垂著的眼睫下掠過一絲輕蔑：“我不是我？果然，隻有你這樣天真的笨家夥，才會說出這麼可笑的話。”
話音剛落，她眼底的漫不經心驟然褪去，隻剩一片凜冽的冷意，語氣卻偏偏裝得無辜又柔軟。
她繞著泰迦緩緩踱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泰迦緊繃的弦上，“啊～既然你提到我沒在你麵前變身……你就不好奇，這是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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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迦死死盯著她，喉結滾動著卻發不出一個字，隻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在慢慢變冷，壓得他喘不過氣。
“那是因為——”芹澤迦楠拖長了語調，尾音裡淬著惡意，“我如果在你麵前變身，豈不是會把我藏著的秘密，全暴露給你了？”
話音未落，她高抬右手，粘稠如墨的灰色能量瞬間從指尖湧出，像活物般纏繞上她的四肢，將她整個人裹進一片混沌的光暈裡。
片刻後，能量驟然散去，帶著細碎的光點消散在空氣中——希迪玥的模樣赫然出現在泰迦眼前，可那熟悉的輪廓裡，卻滿是令人心悸的黑暗。
她的身上泛著冷硬的灰黑色澤，原本額間瑩潤的碧色水晶變得暗淡無光，像蒙了一層厚厚的灰。
猩紅的眼燈與計時器微微閃爍，透著毫不掩飾的寒意，眼角下爬著一道黑色暗紋，像藤蔓般纏到臉頰。
左手的複製手鐲同樣被灰色浸染，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而本該帶著月騎氣息的右手，此刻空空如也。
希迪玥微微歪頭，語氣裡沒有一絲往日的溫柔，隻有嘲諷的玩味：“那現在……你看清了嗎？”
“不可能……這不可能……”泰迦踉蹌著又退了一步，聲音裡帶著震驚，“希迪玥她…怎麼可能被黑暗……”
“泰迦啊，”希迪玥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裡的輕蔑像針一樣紮進泰迦心裡，“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不可能’。”
就在這時，一道帶著戲謔的男聲傳來。托雷基亞腳步輕緩地走來，停在希迪玥身邊，目光落在泰迦身上，滿是看好戲的笑意：“多虧了你啊，泰迦。”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希迪玥的肩膀，“如果她不是因為擔心你，非要幫你潛在我身邊，打探我的意圖，我又怎麼能這麼輕易地，把我這‘好學生’，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呢？”
希迪玥垂眸，指尖輕輕劃過左手的灰色手鐲，語氣淡漠得像在說彆人的事：“還記得嗎？優幸和小田叔在公園對峙的那天。”她抬起頭，眼燈直直看向泰迦。
“那個時候，我剛從宇宙趕回來——至於在宇宙裡發生了什麼……”她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抹冰冷的笑意，“那些在你看來肮臟的細節，好像沒必要和你詳細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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